天终于黑了,可一天的暑气并未散去,李洛白天碰了一鼻子灰,心下不痛快,晚饭也不愿意多吃,早早就睡下了,可因为天热,她睡得也并不踏实,总觉得好像做着什么梦一般,可又能清醒地睁开眼清清楚楚地将这个不大的房间打量上一遍又一遍。
就这样到了夜深,因为没有了打更人报更,李洛不清楚是什么时辰,只觉得头昏脑胀,口渴难耐,就自己爬了起来走到桌边喝了两口水。窗外月光照得倒也明亮,李洛此时已经没什么睡意了,便走到窗前,从窗户朝外望去是一片宁静祥和,李洛的心里却如波涛般翻涌着,城外的灾民恐怕比她更没有心情欣赏这月光的皎洁和感受这黑夜的静谧。
李洛烦恼地想将这些念头从脑海中赶出去,可越驱赶,这些念头却将根扎得越深。她早已没有了刚出来时的那份新鲜感,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失落和难堪。曾经她的父皇跟她说过这个帝国的伟大,声名远播,四海臣服;她的师傅跟她说过这个帝国的强盛,百姓富足,安居乐业。作为这个帝国的主宰者,她曾无比的自豪过,可仅仅亲身真正感受过它两次,两次而已,这种自豪便被震惊和自责取代。她从小的锦衣玉食,所谓的尊贵高尚在这些过了今日不知明日何样,努力活过了今天却在为能不能活过明天的灾民面前这么不堪一击。
突然,从远处传来一阵阵的喊叫声,紧接着满城所剩不多的几只猫狗都跟着叫起来,再接着是小孩的哭声,慢慢地,这些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李洛心里一惊,出事了。
李洛刚想出门叫人,就见张小顺穿着白色的中衣就撞门进来,也顾不得什么礼数,就嚷嚷着:“主子,灾民闯进吕望了。”
李洛虽然早有准备,真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心里还是“咯噔”一下,抓过手边的衣服胡乱套上,忙对张小顺说:“我听这声音,他们马上就涌到这儿了。我们赶紧趁乱混出城去。你快去叫别人。”
张小顺刚出去,柳平儿和同她住在一屋的陶仙也敲门进屋,柳平儿看见快穿好衣服的李洛,忙上前帮她打理一下,还是有些顾虑,毕竟外面什么情况还不好说,那些灾民冒着被射杀的危险闯进来,一定是群情激愤,官府又拒不放粮,他们趁乱往外面跑,实在是太危险了。
“顾不得。”李洛当机立断道:“看这情形,安澍和淮裕说不定已经生变了。等……”她看了一眼陶仙,将后面的话压下去,只用手指指上面,又说:“官府知道上面要来了,不定会怎样镇压这些灾民。若镇压不下去,那姐姐说不定会有危险,我必须想想办法出一点力。”
几人出了客栈,坐上马车便往城外跑去,可没跑两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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