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少年时代的密友,江川在图书馆的时候跟沈倩有过很偶然的议论,事出也有因,那天的自习怦然她因故缺席。自打开学,她确实也有一段时间没来上过自习,高二又是文理科的分水岭,这么吃紧,看看她交往的那些狐朋狗友,连江川都痛心疾首。
一个吊儿郎当的男生,一个还是职校的小太妹,能像是好好学习的类型?
沈倩低声道:“听说她父母离婚了。”
江川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难怪,”沈倩似有所悟,“单亲家庭的小孩都很古怪,她跟那些人走得近,这样看来也不算奇怪。”
江川迟疑,他认为自己该说些什么替少年时代的好友剖白,他想是否应当提供一些正面的例子为她辩护,但话到嘴边只剩下沉默。他沉默的理由很自私,他不想在别人的眼里也变得奇怪。他只想做一个正常人,正常人是需要认同感的。
他握着笔,低下头,仓促地笑了一声:“对哦。”
学校图书馆特别大,还按文史分科,书架高耸入云,书桌隐匿其中,只有学生低声交谈和翻动书页的动静。怦然跟小辣椒吃完晚饭,道别之后来找他们自习,站在两列书架之间,听到那些句子。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直到江川之后的一句话,表明他的态度:“她以前就这样,很怪一个人。”
世界上最痛苦的不是经受诋毁,而是曾经的至交在背后跟别人分享那些诋毁。
哪怕相知相识这些年,原来也只能到这里。
少女怦然没有这么多的感悟,她只是单纯的伤心。这个眼泪浅的怪孩子,还没走出图书馆,眼泪已经噼里啪啦地掉下来,流得太快,都来不及擦。
耳边重重复复,来来去去,都是那句话。像回音似的,在她脑子里刮擦,让她觉得悲伤。乌云从头顶重重压下,将雨的天气。她从操场边走过,走到教学楼下又折回,找了背阴处的台阶坐下,教室里有自习的同学,她不想跟任何人解释自己的泪珠。
如果说每一次落泪都是成长的阵痛,那么有些疼痛不必人尽皆知。
她双膝并拢,静默地坐着,将额头跟脸埋在手臂之间,哭得正伤心。
有人走到她面前停下,阴影洒落她发间。因为高大,他的身影可以完全覆盖她,她还在哭,浑然不觉的落泪,像只抽噎的丑陋的小鸭,到很晚才逐渐漂亮。
他一言不发,在她身侧席地坐下,塞给她一只耳机,里面都是周杰伦的歌。
怦然渐渐停止了啜泣,可还在抽噎,发带上一只布制的蝴蝶间或一颤,像阴天里他的心情。
然后他在她耳边轻声说:“你跟他没结果的,别挣扎了,来试试我吧。”
她惊恐地抬起头,眼中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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