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国的冬是暖的,虽然已是腊月天气,却没有一丝冷冽之气。
苍山别景靠山临水,虽比别的地方稍微凉一些,可对于在澈城住过一个冬天的子怡来说却是舒爽的。
午后的光浅淡的笼着子怡,在她那一身素白的长衫上流转着暖暖的光晕。
若水端着清粥走进阁内,看到靠坐在窗前的子怡,轻唤一声:“姐姐。”就轻轻的走过去,将粥放在桌子上,柔声说道:“用些粥吧。”
子怡闻声回头,看了若水一眼,勾勾唇,实在是挤不出一抹笑,只眼眉温淡的点点头,起身走到桌前,看着那一碗清粥,叹道:“心里实在是郁结难舒,害得你担心了。”
若水摇摇头,扶着子怡坐下,柔声说:“王上去了,我知道姐姐心里不舒爽,如今已近年关,还是身子要紧些。”
子怡坐下来,端碗喝粥,静默的将一碗粥用完了才说:“我其实已经不记得他长什么样子了,记忆里也只有王后模糊的笑颜。只是毕竟是我的父亲,我即便不在近前,也该为他守孝的。”
若水在子怡身边坐下来,叹道:“那日灏哥哥说带姐姐回去,姐姐就应该一起回去了才好!”
子怡摇摇头,叹道:“我要跟他一起回去,我等着他带我一起回去。”
若水知道子怡心里固然有父亲离世的悲苦,可是那个父亲也只是儿时记忆里模糊的人影和一个冰冷的名字。她如今这般情状,也不过是因为司徒璞玉至今还没有回来。漠平已定,司徒璞玉没有回来。王上驾崩,可司徒璞玉还是没有回来。若水隐隐觉得似是出了什么事,自从王城归来,司徒璞琁就差人往漠平去了,这才几个月呀,都已经去了四批人了,能让司徒璞琁这般上心的,也只会是司徒璞玉了。可是他没有说,自己也没敢问。最近看见子怡心情恹恹,更是生出了许多的猜测,却是一个字都没敢跟她透漏,只是心底的担忧越来越盛。
子怡何尝不是有所感知,只是没有一个人来告诉她不好的消息,她就只当是自己多心。往来的书信断了只当是山长路远失了音信,可是王上驾崩他都没有回来。他知道我会伤心难过都没有回来。让我如何还能假装,他一直都好好的呢?还有司徒璞琁,自他们王城回来以后,他就一直在躲着我,这都三个多月了,竟然连一面都没有遇上,是不是太巧合了一些?
可是自己到底不敢问,不敢打听,怕听到不好的结果。不知道,不知道总还能给自己一丝希望吧……
“姐姐,我陪你出去走走吧。望江楼上坐一坐, 看看水散散心,什么烦恼都没有了。”若水看子怡这样子实在不太好,就柔声哄着:“虽在孝期,可是也不能太过于伤心才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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