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营长慢慢的念着,而不知何时,周默已经悄悄的坐在了周父的另外一边,偷偷的握住了他的手腕,当看到一个长得虎头虎脑的孩子,透过教室的窗子看着他笑,周默知道,这个孩子想必就是那个名叫李志明的写信的男孩儿。
男孩儿的眼睛漆黑明亮,胸前带着鲜艳的红领巾,显然这会儿是上课时间,所以,他的眼神只是在窗外扫了一眼便急忙收了回去,聚精会神的看向黑板。男孩儿听课听得异常认真,脸上甚至还带着满足的笑容,而渐渐的,男孩儿长大了,原本的婴儿肥,变成了棱角分明的帅气,甚至同他的父亲一样,也穿上了笔直的军装,就像同他的父亲一个模子刻出来一般。紧接着,男孩儿身上的军装换成了警服,他有了自己的家庭自己的事业,甚至还有了一个同他小时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儿子。
孩子挥舞着粉嘟嘟的手臂,伸向他的爸爸,已经成为父亲的李志明,脸上全是幸福的笑,就如同他的父亲小时抱着他的时候一样。家传世代、生生不息,战争的阴霾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硝烟散尽之后,只有普通人的幸福。而那些曾经为这普通幸福舍身取义的勇士们,也终于得以安心的长眠于宁静之国。
随着片段像老电影一样一帧一帧的流淌而过,再回首时,原本凝固成雕像的战场已经不知何时变成了青青的坟冢,在其中一座巨大的坟冢前,一名老人看着坟冢前树立的墓碑一动不动,仿佛仍要坚守成为雕像的一部分。
周默走了过去,站在他的身边,看着墓碑上刻着的那几个字,小声说道:“周伯父,您要自责到什么时候?因为您觉得对不起您的战友,和您战友的子女亲人,您才会对小厉姐姐那么冷淡吗?您是否觉得,您对小厉姐姐越好,就越是无法心安,因为您战友的孩子们,永远也无法见到他们的父亲,得到他们的爱了?”
隔了很久,周大弓才开口了,低声道:“你一个小孩子知道什么?他们死了,就在我眼前死了,甚至连完整的尸体都找不到,只能将几个人葬在一个坟墓里,而我却活着,你不觉得,我应该跟他们一起留在这里,同他们躺在一处吗?”
周默还小,对于周大弓的话理解有限,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开解他,只是,想到刚刚那个几乎是踏着父亲足迹长大的孩子,想到那双伸向父亲的小手,周默沉吟了一下道:“我的确不理解你们那个年代的友谊,也知道战场上生死一线的兄弟情珍贵难得。可是周伯父,如果正如您所愿,您是躺在这个坟冢中的人,站在这里的是别人的话,您真的希望您的战友,您比兄弟还要亲的亲人悔恨终身,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能好好对待吗?如果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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