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贞秀慢慢转过身去,看了她片刻,脸上慢慢聚敛起了嫌恶无比的神情,如同在看什么不祥的东西。忽而扬手,那手中的茶盏已经狠狠从她的耳畔直掷下去。力道之劲,竟连自己的虎口也震得微微酸麻。
青鸾来不及躲避,只听耳边嗡嗡乱响,颊上一片木然,便觉得似有温热液体蜿蜒滑落。
而落地却不碎的茶盏,在此时成了一个弄巧成拙的可笑证供,他是一直把她当做一只的小花狸来逗弄的,他从中得到的乐趣即是对它的惩处,亦是对自己的补偿。所以他能够容忍它的张牙舞爪,并认为这不过使它更加有趣,也更可消除赏玩者的无聊。
但是他忘记的是,自己眼底用来逗乐的小畜生其实格外的聪明,有意无意,它探出了它的爪子,即使没有伤及赏玩者,也足够让他心存厌恶了。
王贞秀丢完了茶盏,仍旧负手而立,咬牙冷笑道:“你都死到临头了,还想玩什么把戏?”
青鸾拭了拭颊畔,触手方觉颊上疼痛,但是并未划伤。只是那茶汤泼着在脸上,扯得半边脸发紧。
她抬手望了望地上的茶盏,开口问道:“不慎触怒了大人的逆鳞,却不知道大人想要我怎样死法?”
王贞秀暴怒过后却已经恢复了平静,弯腰看看她,冷笑道:“你想像一索子就过去了,天底下却没有这般便宜的事情。我既留着你,便自有妙用。”
他反剪了手,从她身畔跨了过去,叫人过来,指着她吩咐道:“一会儿上去之后,去叫人给她收拾出一间阁子出来,离我的寝室近些。她如今是我的人,安排人日夜侍候着,务必要照顾好了她。若是短了她一根头发,我就先揭了你们身上的皮。”
随侍跑来得急,此刻看了看两人的情景,又见了王贞秀的脸色,伸手擦了一把汗,只得唯唯连声。
王贞秀也不再理会他二人,甩手便去。随侍见他走远,方呵斥自己身后两个探投探脑的内侍道:“主子的话没有听见么?还不快先去将东阁收拾出来,迎接……”
一想,先前那句话实在不可理喻,一时想不出合适的称呼,只得道:“迎接章娘子。”
青鸾慢慢放下擦拭茶汤的手,几不可见的追寻着王贞秀的身影。那随侍见了,脸上似笑非笑,略带几分讥诮道:“马上就到地方了,娘子还是赶快动身吧,小的在前给您引路。”
听他这么一说,似乎地宫到此便是尽头了。青鸾不由舒一口气,而后果然隐约觉得前面的空气也清新起来,随那随侍走了不到一刻钟,便见他略微弯一弯腰,前方的帘子有人左右收拢起来,洞口处果真见有灯笼火光,星星点点遍布于屋苑之中。出来帘外立定脚,方发觉此地乃是一处半山。但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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