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姐儿从梦里醒来,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已经躺在了床榻上,帘外烛火幽微闪烁,有些恍惚看不清的感觉。她坐起身子往外看,就已经能听到奶娘和侍女发出的呼吸声。
原来是回到家里了,她轻轻呼出一口气,把梦里所有乱七八糟的思绪努力赶走,她到底是睡不着,轻声叫了一句,“文燕?”
外间窸窸窣窣的一阵声响,文燕举着一盏小小的烛台摸着黑过来,“姑娘怎么不睡了?可是口渴了?”
见檀姐儿点头,文燕就将烛台放下,自去外间从暖笼里倒了盏温水过来,檀姐儿捧着杯子喝了两口才缓过劲儿来,“我怎么回来的?”她脑海里最后的记忆就是在郭府跟那几个表哥表姐玩的很开心,玩的有些累了,然后好像回府的马车上睡着了?
“当然是坐车回来的,姑娘睡糊涂了吧。”文燕压低了声音憋着笑,“老爷把姑娘抱回来的,还说姑娘最近重了点。夫人怕姑娘玩累了睡不踏实,又过来拍了姑娘一会儿,看姑娘睡熟了才走。”
檀姐儿闻言撅噘嘴,“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文燕听着忍不住想笑,心说姑娘年方五岁平常却总喜欢做出小大人的模样,却不知自己举手投足都透着一股子小孩子的可爱劲儿。嘴里说着不是小孩子,可还不是喜欢在老爷夫人跟前撒娇撒痴。
“文燕你说,我要不要把我今天听到的话告诉娘?”此时月光照进房里,模模糊糊中文燕看不清檀姐儿的表情,却莫名觉得自己的小主子用这个语气说话,好像突然长大了。
至于檀姐儿口中的那番话,文燕也觉得有些为难起来。今日在郭府,那位陶家姑娘对檀姐儿出言不逊,但是这两个孩子后来反而玩到了一起,谁承想等到小孩子多了的时候,不知从哪儿又跑出来个孩子,又冲着檀姐儿噼里啪啦的说了一顿。
说的内容直白而又简单,就是说郭嬅语是宣正三十三年六月嫁与沈清梧,而檀姐儿的生辰是那年的三月,檀姐儿压根就不是郭嬅语亲生的。
那小孩子说完话就跑走了,她看着檀姐儿压根就不在意好像没听到一般,还以为她可能真的是没听到,谁承想到了晚上檀姐儿又把这事给提起来了。多亏她还算有心,没把这事给扔在脑后。
“奴婢去给您打听了,那个小孩只怕是您外祖母娘家的孩子。您若是心里不舒服就只管去跟夫人说,夫人那么疼姑娘,一定会给姑娘出头的!”
檀姐儿在帐子里顿了顿,“如果我跟娘说了,会不会给娘添麻烦?外祖母和娘的关系,已经很不好了。”
文燕也只是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她也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檀姐儿这个问题,思索了半天她才说道,“奴婢没读过书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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