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黄薄纱帐子里,暗香凉凉,雍容的中年女人,正悠闲从容的享受丽夫人替自己净面更衣。丽夫人笑望着铜镜,照旧讨好说道:“太后的头发,真像是黑貂的皮毛,油光水滑的,令人羡慕呢!”
太后笑而不接话,而是自顾自说:“南弦回宫已有半年多了吧?听说病势延绵,总不见好,怕不是有了别的什么毛病。”
丽夫人心中一惊,手中的梳子差点滑落,方才宫门口的事离现在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太后醒过后自己一直陪着,还没她与人说过一句话,她老人家是怎么知道董美人宫门口哭诉一事的?
正想着要如何请罪,却见太后转目望向拂菱道:“你抽空去一趟凝脂宫,南弦这孩子虽说是个不省心的,毕竟也是皇家枝脉,你找个太医好生给她瞧瞧,有事即刻来回我。”
拂菱领了吩咐,很快就带了太医到了凝脂宫门口,望了望庭院,如今还不是落叶簌簌而落的季节,这院子里的残叶却几乎已经铺满了地面,见惯了奢华靓丽的嫔妃寝宫,眼前更显得寂寞萧索。
拂菱叹了口气,吩咐秋水入内通报,不一会儿,董美人亲自出门相迎,一行人入了殿内。
一阵浓烈刺激的气味扑鼻而来,秋水忍不住的蹙了眉,左右顾盼,董美人见了,便讪笑着对拂菱说:“快半年了,公主成日里吃的药竟然比吃的饭还多,叫姑娘见笑了。”
拂菱客气的接了两句话,便示意太医上前去为公主请脉。太医在榻前的小兀子上坐下,隔着帘子切脉问诊,拂菱却着意打量着帘子那头躺着的,纸片单薄一样的人儿。
凝脂宫与长乐宫素来走动不多,拂菱也没有机会见一见这位美丽的南弦公主。传闻说她生得极美,容貌跟当年艳绝六宫的董美人极为相像,只是命运坎坷,但关于她的故事,拂菱耳中听到的多是诋毁之词。
太医切好了脉,君霖先是吩咐侍女照顾南弦,而后才请太医至外殿坐下,正色询问了病情。
太医答道:“三公主这是心情郁结于心,所导致的气血不畅崩漏带下,这病本就难治且容易反复,若公主再不配合,只怕往后艰难。”
董美人安顿好里头恰巧出来听到了最后这句“艰难”,即刻眼睛迷了雾,走上前来凄凄问道:“敢问太医,公主的病可还有得治?”
太医诚实答道:“治是能治得,关键还得公主自己配合,若一味的让胸中愁闷郁结堆积,玉体内终会形成肿块,等到那时,才真的是药石无灵,只待时日了。”
拂菱在一旁安静听着,后宫里一惯的跟红顶白,董美人母子如今境况凄惨,太医当着面说话也是如此的不知道忌讳,有些可恶。
她上前淡笑着和缓道:“董娘娘也无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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