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卯昂在李太后身边坐下,正在江莹萱对面,不动神色地打量着江莹萱,笑着说话,听语气仿佛是得了什么好消息,很是开心的样子:“安德公主这是头一回进宫?”
江莹萱不敢多说话,只低声应道:“是。”她连头都不敢抬,眼睛盯着桌上的果盏,好像没看过那般的珍馐奇味一般。
李太后见状笑道:“我们娘俩好好地说着话,皇帝一来,可是吓到我们安德了。看看,这小脸都白了。”
薛卯昂闻言不由笑了出来:“母后说这话可是冤枉儿子了。儿子又不是老虎。”
江莹萱坐在一旁,陪着笑,感觉后背都被冷汗洇湿了一块儿。进宫之前,父亲就曾经叮嘱过她,薛卯昂为人刚愎自用,对江家极是厌恶,若是不巧在宫中遇见了,一定要小心应对。薛卯昂刚才那一眼看得江莹萱心惊,现在他这副言笑晏晏的样子,又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公主?公主!”薛卯昂刚才与江莹萱说话,见她只是低着头,并不应声,唤了两声,此刻声音已经带着微微的不耐烦。江莹萱一惊,这才发现自己刚才想的太投入,竟然在皇帝面前走神了,心中一凛,忙跪了下来:“臣女初次得见天颜,心中惶恐,没听见圣上问话,请圣上治罪。”
薛卯昂见到江莹萱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心中的不悦一下子到达了极点,心道:“好一个江家的女儿,江老儿就最擅用这招,人前每每装的可怜兮兮,人后狂妄至极,胆大包天。你倒是得了他的真传。”心中虽然这样想着,面上却没露出分毫,他这次亲手把江莹萱扶了起来,笑,“公主这样,倒好似朕真的会变成老虎,把公主吃了一样。”这话已经稍显轻佻,万万不该从一国之君口中说出,李太后闻言皱了皱眉,没说什么,但再看向江莹萱的眼神已经不复亲切。
可是江莹萱此时又怎么会注意到李太后的眼神,她被薛卯昂拉着,听了这话,脑子“嗡”地一声,一片空白,正在不知所措之时,又听到薛卯昂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装可怜的本事,公主倒是很得江大人的真传啊。”他说这话时离江莹萱极近,又刻意压低了声音,只有江莹萱才听见他说了什么。在外人看来是暧昧十足的场面,却吓得江莹萱几乎魂飞魄散——父亲说的没错,薛卯昂果然对江家恨之入骨。心中虽然闪过念头万千,可是只不过过了一瞬而已,连薛卯昂呵出的温热气息还留在江莹萱耳朵上。江莹萱深吸一口气,微微稳了稳心神,侧开一步,离着薛卯昂有了些距离,这才敢说话:“圣上所言,臣女愚钝,不大明白,望圣上明示。”
薛卯昂几乎要狞笑,他长这么大,何时被人这般顶撞过?顶撞他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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