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所谓的赐婚

她拿勺子喝汤,老夫人关切地问:“嘴巴疼不疼?要不要凉一凉再喝?”她吃菜时不小心碰到嘴巴,吸溜了一声,老夫人贴上来,更关切的问:“哎呦,疼成这样,要不要敷个药?”“年轻人真是鲁莽,以后要小心些,伤也不要伤在嘴巴上嘛,这可怎么吃饭?”嬷嬷们为老夫人的爱孙心切感叹,弦外之音却怕唯有云深这个知情人明了。

云深心虚,低下头不敢再抬起来,两颊烧的火烫。为老不尊这个词,简直就是为她的奶奶量身定制。

一顿饭吃了什么,她的奶奶又说了什么,她全没注意。吃饱喝足回到染月苑,嬷嬷们仍搬出一堆糟粕书籍给她抄。

她看着一堆浮着灰尘却崭新的小山也似的书,目光时而恍惚,时而如炬。目光如炬的时候,深以为不过是抄书,也没什么难的。恍惚的时候,书山就幻化成小时候她师父将她扔在书房里那一堆的繁如星海的书堆。师父轻轻巧巧一句:“看完再来找我。”就数十日不见人影。有时甚至大半年不见人。她的少年时光便全是和师兄厮混在书房,过着枯燥的读书读书再读书的生活。好在,那些书并不似眼前这些这般无趣。全是些天文地理古今杂谈武功秘籍一类的书,于她这个现代来的人十分新鲜有趣。

但也是会有读不下去的时候。她的师兄小时候不是个活泼的人,甚至是有点古板的,她读不下去的时候,就扯着他去桃林外的山下上树掏鸟蛋下水摸鱼用自制弹弓打野兔,打回来的野兔鲜鱼什么的就着山下清冽的河水淘澄干净了,架起柴火烤了,美美吃上一顿,再幕天席地美美睡上一觉,就算是给自己放了个大假。

所有活计都是她干。她师兄只负责吃和承担师父的责罚。责罚通常是一顿板子。

到现在不晓得替她挨了多少板子。

想起师兄她就有些犯愁。她不是不明白他的心意,只是爱情这种东西,非人心可以控制,彼时的十四年里没有发生,以后,以后自然也不会发生。因她有了阿曦,便晓得心里再不会有别的什么人。

思绪脱缰野马似的,跑的有点远。刘嬷嬷催促她,她才猛然回神,将注意力挪到眼前的书上来。

揉了揉微酸的腕子,提笔开抄。

脑瓜就有些疼。不晓得如此抄下去,会在第几天废掉。

今日刘嬷嬷竟然很“人性化”,午后就免了云深的抄书之刑,换成了给她讲解书中精义。

聒噪的声音像是唐僧的紧箍咒,令她太阳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好歹又熬过一天。晚间上官曦明没有再来打扰她好梦。但不知为什么她睡得并不好。许是白日里被嬷嬷们烦的。她想。

第三天上,就有人来解救她烦躁的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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