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隔不断红尘

递在云深手上的,是一壶酒。还握在他手上的,是一包牛肉干。

上官曦明好笑地道:“算是赔之前打翻的那壶酒。”

云深迫不及待地打开壶盖子,灌了一口,心满意足地叹了一声。酒是很醇厚的陈年佳酿,还带着他身上的温度,入口绵柔入腹却是火烫,这等暴风雪肆虐的天气里喝上一口,可抵身边放一个大火盆。

上官曦明从纸包里拿出一块牛肉干,递在云深唇边,云深便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顺手将壶嘴递到他嘴边,道:“虽然你身上有伤不宜饮酒,但这鬼天气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喝一口暖暖吧。”

一壶酒下肚,一包牛肉干吃了个七七八八,云深抬衣袖抹了抹嘴唇,遥望茫茫风雪中来时的方向。其实无论哪个方向,全是一样的景致——白雪茫茫,茫茫白雪,视线只能被禁锢在一丈方圆的地方。

经了漫长的一夜,地上的积雪已经半尺来厚。因风势猛烈,其实向风的坡面积雪会更厚些,有的地上甚至积了两三尺厚。

云深叹了一声,感慨道:“咱们有内力护体,又有武功傍身,尚可应付这鬼天气烂路况,可是那些士兵,虽有咱们带路,也未必能熬得过严寒,即便熬得过严寒,也很有可能会跌落路边的沟沟坎坎,被大雪给埋了。”

上官曦明望着她的眼睛。她大眼睛里映出白的雪,还有他的脸。看不出多少悲色,但也不及素日的灵动。就像一潭秋水,深不见底,静谧不动。

半晌,他道:“总好过全部都困死在这里。能出去一个是一个吧。”

云深目光空远地看着风将雪花卷成一个个漩涡状,嘴角一抹苦笑:“阿曦,你说,这算不算天伐无道?宁氏做了太多惨无人道的事,连天都看不下去了,是不是?”

上官曦明没有作声。

云深继续道:“你听过这样一句话么?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所以,你说,这天是不是也无道昏庸,不去惩戒那些真正该受到惩戒的人,却专挑弱者发泄它的不满与愤怒?”

上官曦明依旧没有说话,定定看着她,看了许久,缓缓站起身,道:“走吧。停留的时间越久,积雪就越厚,越难以走出去。”

云深坐着未动,眸光依然无甚焦点地落在被风卷积的雪花上,声音亦空远:“阿曦,你回不姜吧。那里才是你该呆的地方。那里有你的责任,有比我更需要你的人。不要因为我,让你变成另一个宁千锋。”

上官曦明打算捞她起来的手顿在半空里,但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随即将她拉起来,只甩给她一句:“这是我的事,以后不要再过问。”

云深一把打开他的手,因喝过酒而绯红的小脸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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