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按回床上,道:“安静呆着。”
倒有几分太子的气势了。
云深倚靠在床头,淡然瞧着这位欲挂冠而去的太子爷俯下身,素手去捡拾地上的碎碗片,边捡边对玖颍道:“你去让婢女再拿一床新被子来。”
玖颍“哦”了一声,提线木偶似的听他支使,去到门外叫婢女了。这厢宁子珏问云深:“这件事,你是什么看法?”
他竟然来问她的看法,也是奇事一桩。但事已成定局她的看法还有什么重要。她似笑非笑,道:“没什么看法。”
宁子珏捡拾碗片的手一顿,一个失神,碗片就割了手指,有鲜血流出来。
云深道:“罢,你搁着吧,让婢女进来收拾,我给你包一下手。”
宁子珏尚自愣神,只道了一声:“一道小伤罢了,无妨的。”
云深欠了欠身,拉他一把,将他从地上拉起来到床沿坐下,从袖管中拿出她的医药包,不由他分说,给他处理伤口。
瞧着他失神的模样,终归心中不忍,说道:“表哥,你能有这份急流勇退的心是好的,但所谓时也势也,并不是谁能左右的。很多时候,不是我们想怎样就能怎样的。”
宁子珏猛然抬起头,望着她:“云儿,你这个话,是什么意思?”
云深叹了一声:“我说句不怕你难过的话。你的确不大适合做这个太子。”
宁子珏静静听着,没有插言,也没有生气。
云深继续道:“倒不是说表哥能力差,只是,如今这局势,本就已巨浪滔天,而巨浪之下,太多双狠辣的手。表哥却长了一双素手。如何能是他们的对手?”
宁子珏苦笑:“正因看透这一点,所以我才要自请下堂。”
云深道:“可,表哥的任务还没完成,皇上怎么可能任你离去?”
宁子珏沉默了一瞬,神色黯然,嘴角溢出一抹自嘲的笑:“我明白你说的意思。天下在我父皇手上就是一盘棋,而我,只是一枚微不足道的棋子。棋子还没尽完它的职责,怎么可能被允许离场?”
顿了一顿,继续道:“我很好奇,父皇给我这枚棋子安排的是怎样的结局。”
云深倒坦然:“不下到最后,谁都难说最后是怎样的结局。毕竟,棋子是死的,棋局不是死的,执掌棋局的人,也不是死的。你父皇这局棋,是和天在下,也是和天下的人在下,更是和自己在下。这其中哪怕是有一只蚊子生出什么变数来,也有可能导致棋局的走向大变。表哥,不如,静观其变吧。”
宁子珏迷茫:“静观其变,岂不是任人宰割?”
云深笑笑:“未必。你不动,别人未必不动。只要有人动,结局就还没成定局。”
宁子珏凝视着她:“我很早就知道,你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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