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凉凉一笑,道:“可能吧。但愿到那个时候,我还有命在。”
她莫名笑了一声,强撑着站起身来,走到灵前,拿了三炷香,就着长明火点燃了,插在香炉中,端端正正行了叩拜之礼,一串动作做得有条不紊,全不似方才失控的模样。
上官月明同蓝暂都瞧得愣了。她这个样子,不晓得是正常,还是不正常?
叩拜完,她站起身,淡声道:“我累了,要去睡一会儿,晚间还要去内廷司,最近几天可能不回来了,丧事就拜托你了,师兄。”
上官月明柔声道:“这里你放心好了。好好去休息一下,我一会儿让人给你送点吃的。”
云深未置可否,步履阑珊地出了灵堂。
回到多日没回的染月苑,竟然见到竺陵竺蜻和花拂都在。三个小丫鬟争先恐后搀扶她,她虽疲累,却拒绝了。
穿过落光了叶子的六月雪的走廊,回到卧房,她吩咐道:“花拂去给我拿些吃的,竺蜻外面守着,竺陵你进来。”
三个人不敢有违,各干各的去了。
竺蜻晓得这是有事要吩咐,乖巧地在外面将房门关上,在门外警惕地守着。
云深在榻上歪了下来,问竺陵道:“翎妃如何了?”
竺陵搬了张矮凳,在榻前坐下来,贴心地给她捏肩膀,道:“属下亲自看着太医院医首给他包扎完伤口,已经无碍。”
未等云深再相问,继续贴心地讲述道:“皇上回宫后,在翎妃宫中略坐了坐,顺便将被我拿住的那个翎妃的贴身宫女审了一通。刑讯之下宫女招供,是阮妃嫉妒翎妃最近得宠,买通了她下了蛊毒给翎妃。”
云深微闭双眸,没有说话。竺陵继续道:“皇上处死了阮妃和那个宫女。当场斩杀,没留半点后患。”
云深长长的睫毛颤了一下。冷声:“将翎妃做了吧。”
竺陵弯了弯嘴角,利落干脆:“是。”
花拂拿来饭菜,云深胡乱吃了几口,便搁下碗筷,瞧瞧沙漏,已近戌时,略整了整衣衫,梳了头发,和花拂一起出了门。
竺陵竺蜻十分不解她为何带上了不会丝毫功夫的花拂,她没有解释,两人也就不敢再深问。
乘坐马车去内廷司的时间里,她又抓紧时间在马车里眯了一会儿。到内廷司的时候,将才梳好的头发又睡成一团糟。
她刚要下马车,花拂伸手扯住了她胳膊,她蹙眉:“怎么了?”
花拂道:“小姐的头发乱了,我给小姐梳梳头发。”
她“哦”了一声,未置可否,花拂已十分利落地自梳妆盒里拿出牛角梳给她梳头。
梳头的手仍像以前一样灵巧,利落地给她梳了个她一向喜欢的简单发髻。嘴巴却没像以前一样能唠叨。一个字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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