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她并不是想自杀。这些年无论到多难多绝望,哪怕是离开上官曦明生不如死的那段日子,她也没有想过死。
她坠落到一半,就袖出了烈火锦,烈火锦缠上峭壁上凸出来的石头,下坠的力道就缓了缓,如此几个来回,她安全坠入崖底河中。
乍暖还寒时候,纵云雪山山底比山腰暖和些,水也还是冰冷的。将她激得一个激灵。
耳边厢有声音在回响。
“唔,水凉不凉?”
她怒斥:“凉不凉,你不会下去试试么?”方才的话语却觉耳熟得紧。
她知道现在对她说这话的是墨予。但从前有另外一个人,也这样戏弄过她。那个人彼时比墨予还不可理喻来着。
“小蓝,这样着急,是要去哪里啊?”那个人一副欠揍的调调。
她很生气。“对不起,我不认识你。”
他却不生气。“唔,不认识也属正常。毕竟十几年没见了,那时你还只是个三岁小娃子呢。也毕竟,我变英俊了这么多。”
她发抖:“真是恬不知耻,那时就长得丑,现在更丑!还大言不惭说什么英俊!你面前就是河,何不低下头照照河水,看看你自己长得到底有多丑!”
其实,彼时不知道是冷得发抖,还是气得发抖。现在却是冷得瑟瑟发抖。她颤颤巍巍爬上岸,脑子里那道微凉的声音继续响起。
“习武之人,你不会不知道除了去换件衣服,用内力也可以把身上的湿衣服蒸干吧?”
她晓得,这是她和上官曦明正式见面时的对话。
当时也是这样冷的天气,这样冷的水,她却被他气得火冒三丈。
想想那时,她真是傻的可以。就那样掉进了他的彀中。师父说他聪明,他确然聪明。后来,她算计了天下,却防不住他将她算计到了他的枕边。
终归他才是真正的王者。名符其实的王者。
终归,有些人,可以拿得起,却根本放不下。阿曦是她拿得起,却再也放不下的人。
她冻得脑子迟钝,良久才想起来打坐暖身。待盘腿运功,将身上衣裳蒸干,她站起身来,沿着山下的道路胡乱地走了下去。墨予撇撇嘴,跟在她的身后,却没有去打扰她。不知道是不是懒得管她了。
山下其实只一条路。一头通往平云城,一头通往北方。
她往北走了一段,天都快黑了,又折转回来,掉头往南行。
天有些冷,她闷头走,一不小心撞到一个人身上,说了声对不起,预备再走的时候,只听得被撞的人声音幽幽:“小姐,你这是走迷了路了吗?”
是竺蜻的声音。她诧异地抬头,就见竺陵竺蜻都在眼前,手里头还拿着包裹,一旁还列着四匹马。
“师尊他老人家说,你要去平云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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