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上的丫鬟登时被迷得忘了自己的身份,竟戳了戳身旁的小姐,道:“姑娘你快看呐,探花郎笑了。”
高之菱面若桃花,眉目含情,也是目不转睛地看着楼下骑马而过的孙怀蔚,丝毫没注意自己被丫鬟戳了。眼睛盯着他,手伸向丫鬟道:“拿枝花来。”
丫鬟会意,往她手里递了朵大红的牡丹花,高之菱接过后往下面投去,刚好砸到他的怀里,她喜得粲然一笑,双手扒在窗沿边,既希望他抬头看到自己,又准备他一看上来就把头埋到窗下。
孙怀蔚并没有抬头,他低头瞥了一眼怀里投来的红牡丹,开得倒是好,只是这颜色,他想起小丫头总爱穿的浅碧色,所以觉得凡尘千万色彩再也入不了眼,任牡丹花在颠簸中滑了下去,也没有去捡。
高之菱的眼神是一点一点失望的,当那朵牡丹顺着他光滑的缎子落到袍角时,她还在期盼着他能捡起来,他却看也不看,依旧勒着缰绳往前。花落到地上,被后面的马蹄践踏成一滩难看的红色,她突然觉得有些扎心。
孙怀蔚算得上祖父这辈子最得意的门生,她不只一次听过祖父夸赞他。这次他高中,不知祖父是否有意把她许给他。人去远看不到了,高之菱背转身靠在窗边,一时间思绪纷飞。
——
当晚国公府中来了许多客人,除沾亲带故的以外,还有不少显贵清流,满朋高座,无一不是世家贵胄,女眷里连禾嘉郡主和她的母亲富乐公主也来了。
禾嘉一来还是找孙步玥说话,她这几年因为孙步玥总在高家住着的缘故,国公府也不能常来。她今年快十六了,按理说早该由她母亲公主殿下找门簪缨世家嫁了,但她之前为太后守丧一年,孝期过后,又百般推说,才挨到现在。
孙步玥今日只穿了件香妃色的襦裙,却见禾嘉穿金着银,一身的衣料华贵之极,快赶得上进宫朝贺所穿的礼服了。
不过她肤色偏黄黑,实在压不住酒红色这样端庄正式的颜色,反倒越显得她样貌的缺陷来。孙步玥也只是心里这样想着,嘴上没说出来,禾嘉问她今日这身衣裳怎样时,她还夸赞了几句。
女眷都在花厅里,富乐公主自然是众星捧月,连老太太也得亲自出来招待,两人似乎在说着什么,禾嘉看到后,满意地咧嘴一笑,拉着孙步玥去了西次间说悄悄话。
“玥,你知道这回我母亲为什么要来吗?”
孙步玥摇摇头,这位富乐公主是先帝最宠爱的幺女,也是当今皇帝一母所出的妹妹,地位自不必说,但这些年来一向很少出公主府,更别说是出席一个新科进士的庆宴。
她问禾嘉为什么,禾嘉反倒有些害羞起来,慢吞吞道:“我母亲是想……是想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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