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昭阳宫里灯火通明,时妤昭坐在窗边的檀木镂雕百鸟朝凰錾金剔红软榻上,正闭目假寐,款冬坐在软榻前的绣墩上,正捧着本无需动什么脑子的闲志杂谈念着,裴昀早已走了,而时妤昭正在等着,等着自那大长公主府里传来的好消息。
果然过不了多久,门外就传来一阵纷杂的脚步声,随后粉墨笑眯眯的脸出现在款冬眼前,时妤昭也睁开了眼,看着她那副笑得纯良无辜的模样,嘴角跟着一挑,却没什么笑意,“怎么样了?”
“正如殿下所想,大长公主府的西苑,今儿个晚上热闹着呢。”
“是嘛。”闻言,时妤昭这才自软榻上起身,款冬立马跟着替她更衣。
“属下看那裴二姑娘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今儿个晚上知道了那么一件大事,还叫人磋磨得死去活来,指不定明儿个就得闹成什么样了,接下来大长公主只怕就要头疼上许久了。”
时妤昭嘴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可不是,这么一份大礼,也就只有大长公主府才受得起了,她以为裴嫣庶出老爷所生,身份不高,便能够任她为所欲为,可是她也不去查查,这裴家的二姑娘,是个什么性情的人。”
粉墨咧着嘴笑,“当初那陈齐不知道裴二姑娘身份的时候,可是也动过两分心思的,只不过动的不是要娶妻纳妾的心思,同她调笑了两句,她便以为自己勾搭上了大长公主府,后来叫大长公主知道,便使人去说了亲,谁知道裴家不允,那二房便自己分了家出来,常德大长公主还是坚持将人娶进了门,只是那陈齐却是不大高兴了,本来那裴二姑娘就是他闲来无事就想要调戏一下的女子,得知她身份不高之后,还被大长公主逼着娶了她,这心里可是堵着一口气,这下子男不愿女不欢的,公主府只怕是有的闹了。”
“这还不是最精彩的。”听粉墨喜滋滋地说完,时妤昭正坐到床榻上,“最精彩的部分,你就等着看就好了。”
“嗯?”粉墨一愣,这还不够啊?
时妤昭却只但笑不语,这怎么能够呢?她要的,可是这大长公主府乱成一锅粥才好啊,那裴嫣在陈齐长得那么磕碜的情况下,还能因为他的身份凑上去,现在知道自己的夫君不过是南阳侯府一个不足轻重的所谓嫡孙,还不能人事,如何还能忍得住?
许在新婚之夜前,她尚且还能忍受,想着要助陈齐争夺爵位,可是在知道陈齐已经相当于半个废人之后,她定是不可能再忍下去,而此前由于陈殷是在她备嫁时进京的,她自是不曾见过陈殷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一旦过几日二人相见,就陈殷那个样貌姿态,还是南阳侯府名正言顺的世孙,裴嫣能不一见钟情才是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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