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奕把橘肉一瓣瓣分开,放到面前的小瓷盘里:“流云镇此前未曾听闻有人夜间偷盗幼儿,想来在此地乃是初犯。之后我会与大师兄商量此事,你回去把门规戒律抄三百遍便罢了。”
毛迷迷脑子里嗡地一响:“三,三百遍?”
沈大仙儿眼皮子略抬了抬:“不够?”
“够!够了!”毛迷迷叫道。
沈奕垂眼拿牙签挑了果核,捏了一只月牙儿似的橘子瓣朝毛迷迷嘴里一塞,毛迷迷张嘴一咬,便迸了满嘴酸甜的果汁,沈奕问道:“酸不酸?”
毛迷迷咧嘴笑道:“甜!”
沈奕将一本蓝底的册子推到毛迷迷跟前:“抄完之前不准出门。”
毛迷迷翘起的嘴角耷拉下来,拿着那本册子翻来覆去看着,边看边有些委屈地糯糯道:“小师叔,你就不能对人家慈祥点吗?”
沈大仙儿低眉顺眼将桌上的橘子皮收好,问道:“要怎么慈祥呢?”
“起码,起码说句好听点的。”毛迷迷期期艾艾道。
沈奕想了想,道:“晚安。”
毛迷迷还待下文,沈大仙儿却牵着坐在桌边的娃娃朝客房走了,临了还不忘叮嘱道:“每页每行二十字,抄完记得背熟,过几日我抽背。”
毛迷迷目送小师叔离去的背影,感觉自己今儿晚上根本没法安了。
次日,太阳将将升到屋檐上,毛迷迷便被楼下一阵叮咣乱响吵醒,她昨儿夜里抄了大半夜的戒律,一双招子差点没耗瞎咯。正揉着眼睛,忽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噔噔噔响上楼来,大门被人一脚踢开:“迷迷!我的乖徒儿!你伤着哪儿了?”
前夜里卓不群追了风不觉与胡一枚一晚上未果,晨起才归,听沈奕说了毛迷迷昨夜的奇遇,立马上楼瞧毛迷迷情形。哪儿知毛迷迷床上似开了个酱油铺子,洒了一竹席的墨汁,事主正睡在那滩墨汁上,黑黢黢的一张脸已经分不清哪里是鼻子哪里是眼睛了。
毛迷迷揉了半天眼睛才睁开,就见卓不群立在床边一脸震惊看着自己:“师父!”
卓不群沿着房里的桌面缓缓坐到凳子上,试探着问:“伤,伤着脑子了?”
毛迷迷从床上一溜烟爬起,看着满床的墨汁,有些不好意思道:“小师叔罚我抄门规,我抄睡着了……”
“那就好!那就好!”卓不群差点又老泪纵横,没收徒前可难得这么操心,谁知道收徒跟真收了个闺女儿似地,教着教着就怕一个不留神教坏了教傻了,只差没西子捧心仰天一句可怜天下师父心了!
沈奕牵着小磨盘在门口站着没进屋:“迷迷昨夜所见黑衣人不知是人是妖,既已生事必难善罢甘休,近日夜间不要随意出门,我先带这孩子去衙门里问问有没有走失的人家,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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