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的书。他用衣袖为我擦了一张椅子,而他自己却毫不在意,就这么坐在了地上。
“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她曾用过碰过的东西。你可见这位青冥国的楚王爷是何等闲散,时日都花在收集这些东西上了。”
我不说话,等着他说。
他没动,没出声,像是一尊死去很久的雕像。他的沉默,让这地下的屋子里,空气沉重、压抑。
“抚远将军,是武将,是朝中的一品大员,也是两朝重臣。抚远将军老来得女,这也是他唯一的女儿。而她,就是柳夜鸢。我出生皇族,自幼长在宫中。我所见过的女子,都是那般小心翼翼、虚与委蛇。她们的口和心,永远相差万里。那一日,我随着父王围场狩猎。我第一次见她,她小小的,跟在抚远大将军身后。她一个人骑马,骑得飞快,却一点也不怕。她随意的笑着,头发乱了也不在意,拉着弓,射了一箭,却是射在了我的猎物上。我和她当时都是只身一人,她并不知道我是皇子。她将我的箭折断,丢在了一边,拿着猎物十分得意。那是我初次见她,我从未见过那样的笑,从未见过这般的女子。”
他的脸上带着笑,那笑容是真诚的,十分迷人。
“后来,抚远将军带她入宫觐见皇后娘娘,我也在,她见了我,只是愣了愣神,随后就笑了。那日说了些什么,我已经不记得,我只记得她的一颦一笑,记得她临走时,对我扮的那个鬼脸。我与她饮酒对诗,她笑我的字丑,我笑她的女红差。我们曾一同春日里放风筝,也曾在秋日里一同骑马围猎。冬日我们坐在同一个廊下,瞧那满天的飞雪,直到二人都白了头,也不愿离去。后来父皇驾鹤西去,将皇位给了北冥。这本是件毫不相干的事,我对王爷的位份也知足。可……可是。”
他的眸中,流露出了一种彻骨的恨意。那眼神里带着寒意,双手紧紧攥着,整个人……让人心慌不安。
“他成了皇帝,下的第一道圣旨,就是将夜鸢许给了状元。我与北冥自幼交好,我什么事都与他说。哪怕是埋怨父皇的严苛、埋怨宫里的死气沉沉,埋怨皇子府的教引。我……从避讳过他任何事。我喜欢夜鸢,从我察觉那一刻,我便告诉了他。旁人些许还不清楚这些缘由,可他确是知道的。他分明就知道得一清二楚……可那圣旨,还是下了。我去找他争辩,他却只是冷冷的回了我。天下女子众多,再寻一个便是了。那一刻,我便恨透了他。”
这里的光线时明时暗,映衬着他的脸,有些可怕。
万分信任的人,却这样明目张胆捅了他一刀,这滋味……想想都苦涩。
“她出嫁的那一日,我去了。我在街上,骑着马,跟着她的迎亲车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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