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快些收尸。天气渐暑,家丁早已备齐棺木现成,将花文芳入殓。童仁和太太、家丁,人人大哭一场。童仁写下了家报,打发花能连夜去报花太师不表。
再言孙知县回到衙门中,叫原差来,间:“钱小姐今在那里?”回道:“现在班房伺候。”知县吩咐带进听审。
孙知县坐了内堂,早有三班书吏伺候,将钱氏月英带上堂来。知县叫道:“小姐,因什么杀死花公子?”假小姐道:“犯女受冯旭之聘,坚贼陡起风波,诬害丈夫充军,又将犯女婆婆放火烧死,此仇深于海底,怎能不报!坚徒又来强娶犯女,只得将计就计,到他家,要报此仇。”知县道:“凶器现在那里?”小姐道:“剪刀实系犯女带去的,宝剑却是他家壁上挂的。犯女见剪刀刺他不死,方才拿他宝剑砍他几剑是实。”知县道:“你的哥哥可知情么?”小姐道:“我哥哥要知情,也不将犯女嫁去,实是犯女主意,要报此仇,别人那里知道?自古言道‘一人杀人,一人偿命。’与犯女哥哥并不相干,只求老爷早早通详,将犯女哥哥开豁。犯女情愿行斩,免得眩人眼睛,就死在陰曹,也得瞑目,留得我清白,传于后世。”孙知县听了这番言语,暗暗赞道:“烈女难得。”吩咐左右带去收监,着官媒伴他,做下文书,连夜通详不表。
接转词来,且表花能奉了舅老爷之命,差往京都,报与花太师知道,限定日期,怎敢怠慢,星速赶到京师。到了相府,见了太师爷,叩头,呈上家报。花荣玉接到手中,见家报的封头上贴着蓝签儿,心中暗吃一惊,随问花能:“太太在府好么?”花能道:“好。”又问:“公子好么?”花能停了一会,答道:“也好。”又问:“新娶小奶奶可好么?”花能道:“都好,请大师爷看家报便知。”花荣玉想道:“府中亲眷不过三人,都好,怎么这封上贴着蓝签,必是远门族中之事,亦未可知,待老夫拆开一看,便知明白。”随即拆开一看,看了两行,大惊,再将书子看完,不觉大惊道:“怎的好!”一阵昏迷过去。慌得花能抱住,叫道:“太师爷醒来。”府中家丁不知是什么缘故,一齐走来。半晌方才醒来,大放悲声,哭了一会,眼住泪,问花能:“他家这头亲事不情愿的么?”花能禀道:“原是冯旭先定的。”就把舅老爷与公子强夺这头亲事,定计诬害冯旭与钱林,孙知县不肯通详,公子怎么去见都堂,就断与公子,公子怎么叫人放火烧冯旭家家眷,怎样将钱氏强娶过门,从头至尾,说了一遍。大师听了,不觉又哭起来,心中想道:“都是夫人治家不严,晓得其中事情,也就该阻止孩儿,不要为非作歹。”又想道:“东方白这个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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