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若悠悠转醒后,脑中一片空白。等她慢慢想起刚才发生的事,一股撕心裂肺的痛楚便把她淹没。一时间,她不能思考,也不能动弹。她感觉自己已经是一具毫无生气的行尸走肉。
东儿急得团团乱转。无论是水、药还是汤,她都无法灌进羽若口中一滴。她看着面无血色的羽若忧心忡忡。
黎勋就在屋外。此时,他竟有点不敢面对羽若。他不知该如何宽慰,如何开解。甚至,他觉得任何宽慰和开解都是在轻视她的痛彻心扉。他知道,现在最该做的,是尽快返回,将她平安送回大乾。毕竟,他们此行营救的目的已经完全落空,继续留在敌境,既不安全,也无意义。但他担心,羽若会大病一场,根本无法承受行程中的劳碌。这种手足无措的感觉令他坐立难安。
于是东儿更加惶恐。黎大人和主子都已颓靡至此,恒叔似乎为自己带回的消息自责,也不知躲去了哪里。她不知该向谁求助。异国他乡,噩耗降临,他们仿佛已经走入了绝境。这个时候,她忽然想起了喜蕙和无极拖哑叔送来的包裹。当初,她接到包裹和喜蕙的信,信是黎大人念给她听,很简单的一句话:等到你感觉主子陷入困境,无路可走时,再将这些东西奉给主子看。
当时黎大人读完那封信,便将信烧了。还饶有兴味地跟她打探包裹里到底是什么神奇之物。东儿哪里好意思说,自己查看过,那里面的东西根本平淡无奇呢。她还曾为此在心中默默责怪喜蕙无极,怎么跟自己打这种哑谜,凭白送这些没用的东西来做什么。
但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的东儿想起此事,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她强拉着虚弱不堪的羽若从床上坐起来。把那个包裹打开给她看。
包裹里,竟是一盏折起的红灯和一套贵妃的华服。
羽若颤抖着拿起那盏红灯。东儿见了,连忙帮她展开竹木灯架,抚平灯上的红纱。那便是当初,皇上与羽若合卺之夜为她点燃的万盏红灯中的一个。至少,看起来,这只红灯与宫中那一夜所亮起的,一模一样。只是看到这个,羽若便忍不住再次潸然泪下。她想起自己入宫后与镇帝共同经历的一切,想起镇帝对她的百般呵护。他们在一次次波折坎坷中渐生默契,互为奥援,在一次次权谋之争中,保护对方,呵护彼此。自己对皇上的这份刻骨铭心之爱,并非一日形成。或许在万盏红灯的合卺之夜,或许在携手听雨的夏日黄昏,或许因为自己以身试毒时他天衣无缝的配合,或许因为自己遇刺时他挺身相救的无畏。身在后宫,她屡遭困境,甚至被劫持,但一直被珍视。身为帝王,他椒房专宠,哪怕被诟病,却仍不改初衷。能得帝王心如此,即便不能白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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