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羽若在云妃的紫毡中直呆到天色渐明。
云妃毕竟是有身孕的人,熬了一夜,难免力乏神倦。她命人端来两碗燕窝粥,几碟小菜。拉着羽若一起吃了。便去榻上补觉。这一觉,云妃睡得非常安生。
依旧是那个守卫送羽若回自己营帐。他在路上对羽若小声说:“云妃娘娘有吩咐,您若缺什么,要什么,只要不太张扬的,尽管与我说。”
“原来,你是云妃的人?”羽若其实并不意外。否则,那一晚她收了鹿肉之后,坚持要见云妃,守卫怎么就敢带着她直奔紫毡。包括那一天守卫跟她讲述的月宛城往事,现在想来,恐怕也是云妃授意。
“嗨,说起来,这大楚皇上的大帐里,也没几个不是心向云娘娘。皇后娘娘不得人心,当初为了救她,战死了我们楚翎多少将士。她回到延京,却全无抚恤。我兄弟没了,家中无钱下葬。还是云娘娘着人送了二十两银子来。又让我领了这个好差事……”
守卫说起云妃的好,竟然喋喋不休。无非是体恤下情,为人宽厚。羽若心中越发坚信,云妃对楚后取而代之的决心。
既然如此,她也不客气了。她向守卫要两套干净的换洗衣裳。说明了,就要普通民服即可。又要两大盆洗澡水,要一桌热酒菜。
后两样都不难。守卫满口答应。第一样,他略作犹豫。想到楚王曾赐下两套奴隶衣裳,虽然后来并没追查和过问。但他也不敢贸然送去别的衣服。羽若看出他的犹疑。连忙说:“你只管去办,无论你拿来什么衣裳,我们绝不会穿出去招摇。你再送两个火盆来,我们连夜将自己的衣服烤干就是了。”
守卫听她这样说,连忙点头称是。忽然又一拍头,好像得了什么主意。他急急忙忙送回羽若,催羽若换上自己的衣服。他拿走羽若换下的宫女衣裳,又细细打量了她和镇帝一番。这才转身而去。
羽若虽也困倦,但见到镇帝,却有些兴奋得无法安睡。她压低声音,细细与镇帝说起与云妃的计划。镇帝将她搂在怀里,听着她的全盘计划。
“皇上,只要我配合云妃,按部就班地行事,咱们很快便能回去大乾了。”羽若说这话的时候,对着镇帝仰起头,像一个对大人炫耀自己手中玩具的孩童。走出这个营帐,她机关算尽,步步为营,但在此刻,面对着自己的爱人,却目光清澈,心思简单。她要救镇帝离开这个地方,她要与镇帝相依相守,白头到老。
然而镇帝却是心事重重的样子。有些心不在焉地说:“不知承嗣、黎勋他们现在关在何处。”
“一定也不会远。想必,吃住还不如咱们。”羽若有些感动,危难之中,镇帝还不忘关心自己臣子。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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