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臣。”
喜蕙一脸不可思议。千里之外的阴山,从未谋面的楚王,她不明白自己主子的笃定从何而来。
“现在已近七月,两国邦交礼仪繁琐,阴山天险路途遥远,即便皇上立刻就做了出使的决定,也很快选定使臣人选,派出使臣,怎么也得下月,即便使臣快马加鞭,一路顺畅,到阴山外楚翎王城,也要将近九月了。那阴山外,终年寒冷。山顶积雪不化。每年一入十月便风雪连天。楚翎若有心开战,至少要等到开春,才会对大乾下战书。如今新王登位,根基未稳,眼看入秋,时节也不对。这会儿打起仗来,楚王便身无退路。因为他的王城以北,是寸草不生的雪原。他毕竟是一统阴山的枭雄,怎么会连这点谋略都没有呢。”
喜蕙听得啧啧称奇:“公主怎么会知道这些?”
“父王从小让我听政,不止在御书馆,也时常叫我去他的书房听大臣议事,听言官谏言。你不是也会去伺候书房?”
喜蕙追寻着记忆,确实如羽若所说。但那些子曰诗云,天下大事当初在她听来简直如天书般乏味,她也一直腹诽,女子不在闺中玩乐女红,何必要听这些无聊政事!所以经常推喜兰伺候书房。没想到,如今自己主子在后宫闪转腾挪,那些乏味天书竟然真的派上了用场。
“但愿那个无申能体会到公主的用心,明白公主有不开战的把握,才会作此安排。”
“狄王身经百战,无申精通政要,他们如果体会不到我的用心,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关心则乱。”
其实满朝文武,包括镇帝自己,又何尝不是关心则乱呢?皇上要维护国体君威,臣子惧怕担责受累,所以,一叶障目,反而不如羽若事不关己,看得清,算得准。
羽若一心期盼狄王父子能够体会自己的用意,接受皇命,进宫受封。没想到宫里又出了乱子。
这事,都是由为丽妃建造的无极观引出的。太妃的永安阁修葺之后,焕然一新。本来是美事一桩,没想到,贤太妃在永安阁佛堂诵经,抬头一看,那无极观的玲珑塔正对着佛堂正门。这在风水上本就是大忌。而丽妃却执意将塔加盖到七层,这样一来,永安阁的一草一木都置于玲珑塔的窥探下,这更是逾制越礼。
太妃心中憋着火,终于有一天,在经过无极观时忍不住了。那日,她走进无极观,想着去看看那玲珑塔里到底供奉着什么宝物。这一看可不得了,里面堆金砌玉,靡费无度,远超一般妃嫔的规制。太妃叫来丽妃,命她跪在宗庙的祖宗像前,为自己的僭越之举静心思过。此事很快惊动朝臣。立刻有言官弹劾丽妃不守礼法。玲珑塔最终只留了五层。据说拆除塔顶的时候丽妃宫里哭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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