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一网打尽

贵妃为什么命人在御书馆外设置蛙笼?这事,说起来,还与掖庭相关。

前一阵子因为修建碧音亭和暖房,掖庭加派了不少宫女出入紫兰殿,搭帷幔,清甬道,搬花草,做些杂活。羽若一向优待宫人,常命喜蕙、庆儿发些吃食、赏钱给这些粗使宫女。这一来二去,喜蕙便总能听到来自掖庭的诸般秘闻趣事。又过了几日,却被她留意到一条有关紫兰殿的消息。

那些宫女们说,内侍省不断轮换伺候两位皇子的人手,忙得不可开交。有门路的太监却都在使钱买通上司,躲避这桩苦差。只因三皇子顽劣,常捉弄身边伺候的小太监取乐,犯了错,师傅不能真的打骂皇子,只能惩罚身边服侍的人,所以这桩差事简直苦不堪言。而刚从逍遥阁迁出的四皇子,也同样不好伺候。撒娇任性,每日祸端无数。所以无论轮换多少新人上去,不几日,非伤即贬,都没什么好结局。这样一来,谁也不愿意去皇子们居住的承英殿伺候。你推我挡间,不知怎么就传出这样一种说法:宠冠后宫的贵妃娘娘憎恶两位皇子,故意命掖庭挑选愚笨之人送去承英殿。所以去了承英殿的人才不断犯错,被师傅责罚。等到御书房外闹了几日蛙鸣,引逗得两位皇子无心读书,带累伺候的太监连番受罚于几位师傅之后,那些捕风捉影的说辞愈演愈烈,竟成了:争气紫兰殿捕蛙,傻气承英殿挡煞。 这话通过掖庭宫女们的玩笑传到喜蕙耳中,引得她戒心大起。

这种闲言碎语,一旦传入皇上耳中,对贵妃便是大大地不利!憎恶怠慢皇嗣是何等阴毒心肠,一旦背负上这样的名声,贵妃再想母仪天下,岂不是难如登天?

于是喜蕙连忙向羽若禀报。羽若也异常警惕,她与皇上刚刚渐入佳境,这个时候,不能因为这些无端小事影响了圣心皇宠。否则,她离中宫之位只会越走越远。既然,蛙声已经引逗得皇子无心读书,既然,掖庭有贵妃嫌恶皇子的流言,既然,宫人们已经开始拜高踩低,这时候就更要表明贵妃顾惜关切皇子的心意。于是,原本在紫兰殿捕蛙的人,先被派去了御书房外……

但,在甘露殿上被问话的羽若知道,这些曲折的前因后果即便说出来,也完全无用。本就是下人间不入流的传言,无凭无据,无可验证,甚至,所说内容粗鄙犯上,也难以上达天听。说不好,被人反问一句:贵妃听了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怎么不当场追查,惩戒宫人,反而委曲求全,费力自证。难道是被说中了心事,极力掩盖?

她只好无力地回答孟少卿的质问:“本宫听闻两位皇子因蛙鸣耽误了读书,内心焦虑,所以,先派人去了御书房外的水塘设陷捕蛙,不想那蛙有毒,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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