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元枫心脏上的某根神经,使他的心脏没来由的痉挛了一下。
“我很高兴认识你……我的意思是……”她的声音空洞而虚渺。
“你根本不知道你自己的意思是什么!”他很快的打断了她,转身走了出去,在走出门口的时候,回过头来,他一眼看到她,倚著门,她那黑发的头靠在门框上,街灯的光晕淡淡的涂染在她的发际肩头。屋内的灯光烘托在她的背后,使她看来像凌空而立的一个剪影。那白色的面颊边飘垂著几绺头发,小小的嘴唇紧紧的闭著,黑眼珠微微的闪著光,那样子又庄重又轻灵又虚无缥缈。
他深吸了口气,招手上了一辆计程车,大声的抛下一句话:“我明天会再来看你的!”这句话是坚决的、果断的、命令性的、不容拒绝的。喊完,他所在的车子就风驰电掣般的冲了出去。
她依然倚门而立,呆呆的望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巷子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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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好几天之后,都没有柳元枫的消息,映秋哀叹一声:“我们本就不是一路人啊!当初把他的话信以为真,自己还真有够傻呆!”
她本来就是一个知道自己位置的女孩,她知道什么东西是自己的,什么东西是要不起的!所以,对于那些虚无飘渺的幻影,她并不奢望。
星期六下午,罗文昊通知映秋要加班。
近来公司业务特别好,加班早在映秋意料之中。罗文昊经营的是外销成衣,以毛衣为主,夏天原该是淡季,今年却一反往年,在一片经济不景气中,纺织业仍然坚挺著,这得归功于女人,全世界的女性,都有基本的购衣狂,支持著时装界永远盛行不衰。
映秋一面打著合同书,一面在想妈妈,还好今晨给她准备了便当,她不会挨饿。下班后,她该去步行街逛逛,给妈妈买几件汗衫薄裤。昨天,妈妈把唯一没破的一件汗衫,当成擦鞋布,蘸了黑色鞋油,涂在她那双早破得没底了的黄皮鞋上。当她回家时,她还得意呢!鼻尖上、手上、身上全是鞋油,她却扬著脸儿说:“秋儿,我自己擦鞋子!”
你能责备她吗?尤其她用那一对期待著赞美的眼光望著你的时候?她低叹了一声,把打印好的合同放在一边,再打第二份。等一叠合同都打好了,她走进经理室,给罗文昊签字。
罗文昊望著她走进来,白衬衫下系著一条浅绿的裙子,她像枝头新绽开的一抹嫩绿,未施脂粉的脸白皙而匀净,安详之中,却依然在眉端眼底,带著那抹挥之不去的忧郁。他凝视她,想起会计小姐所说的,关于映秋家中有个“疯妈妈”的事。
“夏映秋,你坐一下。”他指著对面的椅子。
映秋坐了下去,等著罗文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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