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不可与之为敌

窒息的安静,越发冰凉,他合上书卷,复又站在两书架子面前,里里外外找了个遍,未曾再找着第二本,其他的书卷,大多只是注解居多,像这样随意的记载,却再没半点。

他坐到书案后,手搭在边沿,仿佛就此能感受到母亲的温柔,也仿佛能看到昔年母亲的无奈,他自来就晓得母亲十分神秘,好似天生就懂的很多知的很多,脑子里有些想法更是惊骇世俗。

比如,母亲曾教导他,好男儿唯一妻足矣,三妻四妾,那不过是为自个的风流找的借口,世人如何,她不论,她一辈子未曾找到这样的一双人,那么,她期望,他可以做到。

从前他不理解,只是记在心头,可当明了自个对师父的心思,他才彻底的明了母亲的话是何意。

所谓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大概便是如此。

外面梆子敲了几下,赫然已是四更天,楼逆回神,他将翻动过的书卷放回原位,正动作间,熟料,房门蓦地被打开!

“何方贼子,还不速速离去!”穿着中衣,手里执着一把铁锹的苏翁嘭地闯进来。

楼逆一愣,他正躬身放置书卷,手头一紧,就捏破几张纸页,他并未回身,就那么背对着门站那,晕黄的烛火将他脚下的影子拉的老长,不断摇曳。

苏翁紧了紧手里的铁锹,他探头看过去,色厉内荏地道,“此乃老夫出嫁女的闺房,并无金银,你若就此离去,老夫绝不追究!”

良久,楼逆叹息一声,他将手头的书卷放好,缓缓转过身来,一身夜行衣与夜色融为一体,唯有那张俊美皮相褶褶生辉,特别是那双眸子,深邃如黑曜石。

苏翁先是眯着眼瞧了番,尔后他似看出什么,手里铁锹铛地落地,在安静的夜色中突兀又违和。

楼逆见他踏进门槛,一双手抖的不成样子,好半天才听闻他哆嗦着唇道,“可是逆……逆儿?”

听闻这话,楼逆垂在身侧的手猛地握成拳,眉眼冷凝,他以一种自己都听不真切的声音回道,“是。”

苏翁身子颤抖的更厉害,他踉跄前行几步,又不敢上前,只得站在不远不近的丈外,细细打量楼逆的面目,仿佛永远都看不够。

倏地,他扬白眉笑了起来,年老的衰败颓气一霎就从他身上退去,“我听闻九皇子回京,还被封为端王,好,真是好啊……”

老人欣慰而感怀,那本浑浊的眼,溢满水光,可望着楼逆的目光十分慈爱。

寡情的薄唇抿成直线,楼逆头一次生出了些许的无措来,他宁可眼前的白头老翁对他非打即骂或者冷漠待之,也好叫他自在。

但对这种陌生的关切,真真白白,倒叫他不适起来,好像一个人在大雪天行走太久,浑身麻木冰凉,骤然置身温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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