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酌呼出一口浊气,缓缓睁眼,有瞬间的茫然,尔后琉璃浅瞳转了转,渐渐的有了光彩来。
“师父……”有呢喃如蚊呐的嗓音在她耳边轻唤,那股子喷洒的热气叫她很是不适,然而一身都痛,像是锈住了般,哪里都动不得。
她斜眼看过去,就见下颌都生出了浅胡渣,凤眼通红似兔子的徒弟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习惯地想皱眉,然连着等轻微的动作都牵扯到伤处,遂疼的她龇牙。
“哪里痛了?师父莫动,有什弟子来就是。”谁也不知楼逆心头汹涌而起的失而复得的喜悦是如何的磅礴,他紧紧拉着她完好的右手,近乎贪婪地看着她得面庞。
凤酌轻轻地哼哼两声,伸出舌尖舔了舔干涸的唇尖。
楼逆一下反应过来,赶紧倒了盏温水,他也不是要亲手喂她,反而是自己抿了口,低头脯给她。
当涓涓细流从干到起火的唇瓣间顺喉而下,凤酌都还睁大了眸子,瞪着他。
徒弟怎可这样做?如此羞耻难当的事,实在叫她羞愤欲死。
她压根就不知,在她昏迷的时日里,更为羞耻的事,楼逆都做了,哪里在乎这点嘴对嘴的喂食。
再一口的时候,凤酌就闭了唇,不肯在喝了。
楼逆捻起自个袖子,小心翼翼地给凤酌揩了揩湿润的嘴角,这才望着她道,“师父,弟子都说要给师父置备玉棺来着,日后弟子走哪都背身上。”
可怜才清醒的凤酌叫这话给惊吓的不行,她不过就是这次伤的重些,可也不是毙命的厉害之处,她心里清楚是看着凶险,可只要及时止了血,多半就无碍。
哪知昏迷半月有余,在睁眼,好生生的徒弟怎的就成这副阴阳怪气古里古怪的模样了,说点话很是吓人。
她张了张唇,起先被水润了点喉咙不那么涩疼后,才艰难地吐出字音来,“以下犯上!”
楼逆低笑了声,不甚在意凤酌的呵斥,他单手稍稍掩住赤红的眼梢,不让其中掩藏不住的疯狂偏执吓坏了她。
待这样不能为人知的阴暗情绪缓缓沉淀到心底最深处,楼逆这才感觉到疲惫,可他仍旧不敢合眼,只怕再睁眼之时,如今面前已然清醒的人根本就是梦境一场。
他依然倚靠在床沿下的脚踏上,那脚踏如今被下人铺了软褥,不管是坐还是躺,倒还舒服。
“师父,再睡会?弟子守着师父。”他轻手为她掖了掖被角,单手撑头,眼都不眨地看着她。
凤酌抿了抿唇,这一昏迷就是好些时日,眼下叫她再闭眼,却是睡不着的。
楼逆索性就讲了些这半月以来的大大小小的事,诸如他杀了很多蛮夷,如今外面人的看他如看修罗,朱雀营根本没人敢反驳他的话,再如,京中听闻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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