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面色阴沉,花初九如今胆子再大,也不敢说不了。
不多时,古信领着苍舒而来。
苍舒听到贺兰无忧险些中毒,便脚步匆匆而来,但当他看到屋内站着的那名白衣女子时,脚下忽然像是被藤蔓束缚,再也走不动了。
天地之间,似是只剩下那一抹白色身影。
那是无数日日夜夜煎熬着他的心,让他无时不再悔恨中度过,甚至以自我放逐的一种方式来赎罪的女子。
那是,直到失去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已然不知在何时为之心动的女子。
那是,宁愿一死,也要还欠他的承诺,就算临死也口口声声说,终于摆脱他的女子。
她走得那么决裂、干脆,独独将痛彻心扉与此世都难以平复的伤痛留给了他。
这,也是他该受的。
而她,此刻却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
她的身形、她的容貌早已深深扎入了他的脑海,闭目便是她的笑颜还有她对自己的恨意,让他心痛难平,锥心刻骨。
花初九只淡淡看了外面僵立的苍舒一眼,便垂下眼眸。
“苍先生……”古信也知道苍舒现在一定情绪波动,但如今还有更要紧的事情。
苍舒脸上已经血色尽褪,心都在隐隐颤抖,最终他迈步进入:“公子。”
“苍先生,你来了?麻烦先生看一看,这是什么毒。”贺兰无忧说道,苍舒缓步而来,拿起绢布上半黑的银针,看了看。
贺兰无忧又指着粥碗:“这是下了毒的粥。”
苍舒沾了一点,凑在鼻间闻了闻:“公子可否找一只狗来?”
古信一会儿抱来一只小狗,将粥碗放在小狗前,小狗将粥吃完,没多时口吐白沫就死了。
苍舒蹲在那狗前,沉色道:“这应该是鸩毒,鸩毒无色无味,却是死士口中必藏毒药,一旦不幸被捉,他们便会咬破肚囊,这鸩毒,哪怕是沾一点也会立刻毙命。”
花初九听地浑身冒冷汗,妈妈爹爹呀,你说怎么什么狗屎都能让她踩到呢?若不是乔丫和叶叶谨慎,他们现在全都横尸在地了。
苍舒感觉到她的目光,指尖微颤,他却不敢抬头去看她,生怕那旁边之人是个梦境,抬头梦就碎了,也更怕她厌恶与憎恨的神情。
原来那晚不是梦,原来看到的人真的是她。
苍舒的手握成拳,青筋暴出,却依旧颤抖不止。
“鸩毒?”贺兰无忧沉吟,抬头看向花初九,“初九,你又是如何发现这粥被人下了毒的?”
贺兰无忧是依照从前的习惯称呼花初九,但这句称呼却刺痛了禾贞的耳朵。
初九……
从见面定亲之后,贺兰无忧喊她从来都是“禾姑娘”,她以为他是恪守礼仪,因为也不曾见他直呼哪个姑娘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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