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肯放,“娘娘……”
我硬生生的忍下眼里的泪,清浅的笑了道,“傻秀儿,别哭,日后只有你自己照顾自己了,”随手折下一枝梨花来,插在蒋秀的发鬓上,“若是有心,就为我带几天孝罢。”
“娘娘,”蒋秀不顾身子沉重,扑通跪在地上,我这样一句话,不单是蒋秀,连着裁雪小福等,全都齐齐哭了出来,声音传到外面,就见浅梨殿大门被嘎吱一声推开,有人探头来看,并指着蒋秀道,“王夫人,时辰已经不早,你见也见了,就到这儿了罢。”
蒋秀的身子一颤,她死命的抱住我的腿,已是哭到快要晕过去,我见那些人已经面露不耐,生怕蒋秀这样拖下去会遭了什么不好来,又顾着她的身子,当下狠了心死命的一挣,从她的怀里挣脱了出来。
当着那几个人的面,我硬了心肠冷淡淡的道,“王夫人对我有这样的心,也不妄了咱们曾经主仆了一场,我这里谢了,你回罢。”
说完,我扶了裁雪的手,径直进了屋。
蒋秀被人连劝带拉的,终于的去了,然而纵然她已经去了许久,那凄厉哀绝的哭声还依旧在我耳边久久回旋,再不能散。
我再也没了力气,一个人呆在屋子里静静的流泪,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我不是不怕的,在没有人的时候,我甚至已经怕到发抖,可是我能怎么办呢,我是被禁锢在这样一个铜墙铁壁的地方呵,插翅难飞。
只是,只是呵,英宏,你是如此的待我,古往今来,从没有一个帝王的爱能如你待我般的单纯专注,可是,可是就算是到了现在,到了我已经站在阎罗王的大门口的时候,我依旧不知道,能得到你这样的深情,于我来说,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傍晚的风吹过院里满树梨花的时候,我听见外面有脚步声响起,不多一会儿,就见裁雪面如死灰的如飞般奔进屋子,一看见我时却又立住不动,眼里却已经流下泪来。
我心里明白,轻声问她,“是要我上路的旨意到了么?”
裁雪不点头也不摇头,身子剧烈的颤抖着,我不再说话,只淡淡,“打水来给我洗浴。”
尘归尘,土归土,我要洗去这世上的俗世烟尘,干干净净的去另外一个地方!
裁雪死命的捂着嘴,竭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她默默的点头出去,我去那衣柜里,找出进宫前娘亲手为我缝制的几件衣裳翻了翻,拿起那件白色锦绢的,只是极简单的式样,却在领口袖口细细的用稍暗些的白丝线绣了一只只蝴蝶,只是若不细看,就不会有人发现。
我犹记得当年在进宫觐选那一天,我穿的衣服上也是绣有蝴蝶的,只是后来被我一杯茶水尽数泼了上去,生生的毁了,我突然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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