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靖海王见问,倒也不客气,语气森冷的道,“更衣沈氏,原本论罪当诛,皇上有好生之德,借着太子降生大赦天下之时,已经免了她的死罪,她不知感恩悔悟,竟又不顾国体,当着朝臣的面咆哮金銮殿,目无君上,臣以为,她罪当赐死。”
他言语之间句句夺我性命,我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这个靖海王,果然阴狠。
英宏的目光定定的落在靖海王的脸上,久久不言,却分明脸色逐渐变得阴沉,殿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冷凝,突然就听英宏哈哈大笑了起来,“皇兄说得有理,更衣沈氏如此大不敬,实该赐死,只是,今日她却不能死。”
见英宏这样说,靖海王并不见怒,甚至,他的嘴角还溢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皇上此话怎讲?”
英宏以手抚额,语气似有些烦恼的,“若在平时还则罢了,可是方才周国舅直指沈氏和她的表兄裴栩安有私情,若朕此时杀了她,消息传出去,天下人只怕就认定了此事是真的,那时,皇家颜面何存?”
靖海王脸色一变,咄咄逼人,“皇上三思,若皇上此时不严加惩戒,皇上的威严又何存?”
“沈氏祸乱宫闱一事,原本就是皇家的秘事,如今被拿到朝堂之上明目张胆的议论,而沈更衣和她表兄有私情之事又是无凭无据,倒弄出了两条人命在金銮殿上,皇兄,你觉得这样子,朕的威严又在哪里存在呢?”英宏的脸色亦平板下来。
“皇上……”
“皇上,”就在靖海王还要说的时候,突然,位于金銮殿右偏角的帷幔后,陡的传出了太后的声音,“皇上,今天的事先到此为止吧,沈婉绣已经死了,沈氏和她表兄的事已死无对怔,皇上说的是,这样的事儿无凭无据之下,确实不宜再追查下去,亦不好在此时追究沈氏的罪,嗯,就先撂一撂,如今且先办沈正远贪墨官银一事罢。”
英宏神色不动,只将身子转了转,向着帷幔恭敬的道,“谨尊太后懿旨。”
太后的话分明让靖海王极意外,他看向帷幔方向,脱口道,“太后,您……”
“靖海王,”太后打断他,语气稍有严厉,“皇上顾虑的也对,此次原本是要证明沈凝霜诬害先皇后,毒杀瑾夫人是受沈正远指使一事,可是如今沈婉绣也死了,所谓死无对证,就这么赐死沈凝霜,传出去了,一来天下人不服;二来,皇上脸上也没有面子,难道靖海王愿意让天下人都知道,皇上的头上被人戴了帽子吗?”
“这……,”靖海王虽然不忿,奈何找不到话来反驳,唯有忿忿的忍住,垂手道,“是,臣谨遵太后懿旨。”
英宏的脸上有不易察觉的冷意,转瞬即失,脸上瞬间又笑得仿佛三月春风,向靖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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