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元方撕开少年衣服，看到胸口处密密麻麻的细孔，翻到背部，也是同样的伤，额上皱纹越陷越深，拔开那人眼皮，只望了一眼，便道：“瞳孔都散了。没救啦！”
“怎么会？”梦月镜不信，“师傅，你不是常说咱们‘东海剑门’的‘玉髓龙芝散’，只要还有一口气，再重的伤都能救么？”
柯元方道：“镜儿，‘玉髓龙芝散’是何等珍贵的药。你太师祖‘五海阎罗’当年三入宫庭御药库搜寻药材，其后云游天下名山大川又是十年，这才收集齐了制药的主料，最后耗费四年时间日夜守熬，最终也仅炼就二十一瓶。这人胸口被利物穿透，又在雪地里冻了不知多久，生机早已灭绝，要想救他，定要用一整瓶的‘玉髓龙芝散’。这药是我们东海剑门的镇帮之宝，怎么能随便用在外人身上！再说我身上向来只带一瓶‘玉髓龙芝散’，这瓶我已用了十年，眼下只剩小半瓶，怎么救得了他。”
梦月镜道：“师傅，您不是一向说过人的潜能无限，若求生欲望强烈，就是必死的伤势，只要能撑得最初一段时间，也能得救吗？你快把那药拿出来，给他服了，这人冻了这么久都还有气，说不定真能活下来呢。”
柯元方冷冷一挥袖：“什么我说我说的！我说救不活，这药就白费了。不救！”
风轩扬走到那少年跟前，提起袖子观察，但见他双腕乌紫发肿，指头肿胀如同萝卜，一松开便软软耷下，叹口气道：“手上骨头断了十之七八，被埋在雪内的时间又太久，血液已经坏死，就算命救得回来，双手怕也保不住。当今中士战乱才歇，百业待兴，虽不像十年前那般饿莩遍野，一般人家想吃顿饱饭也都非常困难，谁会去雇不能做事的废人。救了他，只会流落街头乞讨，不出半月，又是死路一条。梦姑娘，你救他一时，能救得了一世么？”
“这……”梦月镜张口结舌，她一心想着救人，却没想着这一着。
便在这时，那少年眼皮翕动，发出一声轻微呻吟，居然慢慢醒来。
“啊，你没事吧？你叫什么名字？”梦月镜忙将他头扶正，低声问道。神情颇为关切。
“徐~……”
那少年微张开口，吐出一个字。
“徐什么？”梦月镜耳朵凑到他嘴边。
少年哑哑作声，然而挣扎半天，始终无法吐出下一个字来。
风轩扬听他口中咯咯响，似乎堵着痰般，捏开他两腮，往嘴里一瞧，脸上表情颇为复杂，低声道：“梦姑娘，你不用问了，他现在是说不出来话的！”
“怎么？”梦月镜奇道。
风轩扬将少年嘴捏住，示意她看：“他嘴里堵满了草根和虫子，却只嚼到一半，显然连吞咽的力气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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