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有二十铺，右边有十九铺，看来房中至少能睡四十人。房内的人或坐或睡，在铺内各做各事，见到徐坚被人拎起行走，也没人惊讶。气氛冷冷落落，似乎没人在乎多了一个生人。
那双手一直拎着徐坚穿过房间，走到最后一个铺位，扔下去。徐坚头触地面，身子像菜青虫般弓起，反看过去，终于看清那人形貌，却是个脚步都不稳的老头，大冬天穿着一双草鞋，脖上围一圈油浸浸的褪色稠巾，也不知他哪儿找来的。
那老头丢下徐坚，慢掂掂往门口走。
徐坚初觉高兴，但很快久便察觉不妙。
这是给最下等奴仆住的屋子，建造时上没花多少心思，连挡风挡雨的瓦都没几片。徐坚的位置在屋子最后，外面积雪化水，流到屋里，地下潮湿无比，老头将他扔在最后，实则等于浸在泥水中。墙后几块木块钉得歪歪扭扭，外面刀也似的寒风灌刮进来，冷得他牙齿喀喀喀喀打战。随着那冰寒一点点入侵，他的躯干也渐渐麻木了。
房内很多人看到他头抵地面，弓腰跪地窘样，却无人过来帮一把手。要不就是瞧着发笑，不然便视若无睹。徐坚呼哧喘气，努力欲将身体摆正，突然一只手扶在肩上，帮了一把力，一人在身边说道：“小兄弟，你没事吧。”
这人头发乱如杂草，刀眉削脸，面上胡子拉碴，身穿破了无数洞的布衫，看上去没几两肉。
他放好徐坚，抬头见其脸冻得发青，只有进气没有来气，瞅一眼地面泥水洼洼，不由叫道：“啊，没注意，你等等。”从墙角抱来一堆干稻草，胡乱铺在地上，又从自己铺上取了一块又薄又脏又臭的毯子，犹豫一下，给徐坚盖上。安置好徐坚后，又径直缩回自己的铺盖，也不停发颤。他的铺也是稻草铺就，比起徐坚只添了几块布条，比起其他人牛皮，厚褥一层又一层，抗寒度差上许多。
徐坚心中甚是感动，屋内虽还是那么冷，但稻草与薄毯终于还是起了些作用，让他身子带了些暖气儿，不似刚才那般冰寒彻骨了。
他知现在身体虚弱，最需要多加休息，再度闭上眼养神，不一时沉沉睡去，到得晚上，被那人推醒：“小兄弟，要开饭了。”
徐坚醒来，见那老头挑了一个担挑进门，上面两大桶热气腾腾的饭菜，沿过道行走。每走一个铺位，便在铺位前的碗筷内盛一大碗饭，放一个馒头，再从桶内菜盒中挑挟几根榨菜、泡白萝卜到饭上。到徐坚时候，从桶上拿了一付早准备好的碗筷放在他铺位前，也给他盛起。
那人早坐回自己铺上，狼吞虎咽地吃着自己那份。他似乎一个人说话惯了，一面吃，一面含糊说道：“这里虽然住地简陋，又漏雨又挡不了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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