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拿大。于是,程荷先收留了我,又收留了阿珠。
八年前,我第一次见到程荷。那时,她已经是香港仁爱传教修女会的义工。而我,已经在赤柱监狱服了10年刑。
在程荷的帮助下,刑满释放时我获得了心理学和法学学位。这种转变让我重返社会不再忐忑不安。
从前,我以为自己注定永远是人渣。
我杀过人,现在却专门救人。
原则上我也算香港仁爱传教修女会的义工,但我从不祈祷。
我相信人间有大仁大爱,却不相信有上帝。
程荷也很少祷告。作为很有教养的富家女,她总是挂着明媚的笑容游走在罪犯、娼妓、吸毒者、艾滋病人和流浪者之间。在阿珠岀现之前,我陪程荷在各种阴暗场合出现。她到处发名片。上面印着电话号码、手机号码、QQ号码和一句话——如果你对自己无能为力,请把你托付给我!
现在,多数时候我们都在接到电话后四处奔波。
闲暇时,程荷和阿珠也做手工艺品。
我们在旺角开了一家手工艺品店。店员和供货的供货商有的是残疾人,有的曾是吸毒者。
程荷相信,世界上没有不可救药的人。
鱼蛋粉刚吃了一半,电话响了。
阿珠起身按了电话的免提键。
几秒钟后,电话上传来一个压抑的声音:“…喂…”
我们分辯岀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用餐巾纸拭了拭嘴,起身走到靠窗的茶几前,看着窗外的夜色开了口:“你好。”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我…我不想打扰…”
我接口说:“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我能为你做点什么…”
对方再次沉默了一阵,叹了一口气:“…我…想死……”
我也沉默了一阵,平静地说:“已经决定了吗?有没有人为你收尸?”
对方再三沉默,然后说:“没有。”
我接过阿珠点燃递给我的香烟抽了一口:“那么,你打算什么时候死?我来替你收尸。”
我感觉对方在颤抖:“…还…没想好…”
我沉稳地说:“想死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不介意的话,请告诉我你准备怎么死…”
对方有些迟疑:“……没想好…”
我看了看程荷和阿珠,在沙发上坐下,倒了一杯七喜汽水喝了一口:“想听听我的建议吗?”
对方含混地应了一声。
我瞅着程荷轻手轻脚地走到电话机旁在速写本上记录显示荧上显示的电话号码:“不要用刀片或玻璃之类的东西割手腕和大腿。那样做很疼,”我抬手看了看表,“并且会流很多血。现在是午夜,恐怕到黎明才会死。也许只是休克了。因为伤口流血到一定程度血液就会凝固。如果你把伤口浸在
(本章未完,请翻页)
1-2-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