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女人就要过去解下无盐女头上的装扮。
站在一旁闷着头喝水的英瓜老爹见大家的情绪有些不对劲,就放下茶碗招呼道:“大家伙儿别再添乱了。今儿这亲事是国王定下的,那是说悔就能悔的吗。再说,人家接亲的人已经等在那里了,咱不能让别人说闲话给咱柳庄找不自在是吧。我看这样,钟姑娘如果有什么话要说,老汉我可以厚着脸皮去向他们说清楚。”
众人于是就把目光转向无盐女钟离春,等着她表态。
坐在长条木凳上的无盐女慢慢地站起来,向地保和英瓜老爹行了个礼,又转身给大家伙儿行礼,然后款款地说道:“我自小父母双亡,孤身一人四处漂泊,饱尝人间沧桑。来到柳庄,得到乡亲们的帮助照顾,一晃已经二十余年,内心早已把柳庄作为自己的家乡,早已把乡亲们当作亲爹亲娘。此番进宫,我一不为名二不为利,更不在乎什么彩礼排场。况且皇宫深重,前景难以预料,是福是祸,听由苍天安排。”
说罢,她向英瓜老爹再施一礼道:“事已至此,我也不稀罕什么彩轿车马,只求老爹借我毛驴一匹,我自进宫便是。”
众人闻言尽皆惶然,唯英瓜老爹长叹一声道:“谨遵娘娘安排!”
少倾,地保、英瓜老爹及众婆娘簇拥着端坐在毛驴之上的无盐女向十字路口逶迤而来。
已经在十字路口彩台上顶着太阳等得不耐烦了的恭宾等人一见到泰然自若地坐在毛驴之上的无盐女,立即打起精神上前迎接。
恭宾亲自拉住毛驴的缰绳,毕恭毕敬地说道:“小人给新人请安。恭请新人登车上轿。”
无盐女答道:“一切从简,车轿请回。我是农家出身,就坐这驴子进宫。”
莫名其妙的恭宾刚要骂出“岂有此理”的话来,可还是耐着性子劝道:“登车坐轿,这是新人进宫的规矩,恕小人不敢失礼。”
无盐女坐在驴子上面毫无表情地回道:“骑驴进宫,这对我来说已是奢侈之举。宫里的规矩也不能强人所难。”
恭宾此时已是无能为力。他回头狠狠踹了一脚身后窃窃发笑的知县,然后恶声恶气地叫道:“给新人让道开路!”
随即,由宫里来的那支队伍开道,护送着无盐女的毛驴朝着临淄方向匆匆而去。
迎亲的队伍终于转过前面的山坡,看不见一点踪影了。英瓜老爹象是自言自语又象是对旁边的地保说:“这女子不容易,更不简单啊!”
(本章已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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