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走了以后,空空的院坝里只有新亭长老地保还在那里跪着。跪着的新亭长老地保用一双还带着眼屎的眼睛偷偷地打量着面前这个至高无上的人。他不是害怕,他是有些搞不明白,自己究竟是何许人也。按理说区区一个新上任的亭长,芝麻绿豆大的官,与齐宣王的近伺是八杆子也打不着的。如果这时候是临淄县的知县大人来了那还可以解释得通,那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垂直领导。事实是顶头上司没来却来了一个比顶头上司高得多的特殊人物,而且这个人还要找自己商议什么机密大事,这就不能不让新亭长老地保心里边七上八下的瞎琢磨。
没等他琢磨明白,近伺大人就走到他的身边,双手把他从地上扶起来,并把他让到里屋,然后关上屋门,客客气气地请他坐在与自己并排的椅子上。
坐下之后,近伺大人就开口说道:“你可知道你是怎么当上这亭长的吗?”
新亭长老地保立即乖巧地答道:“是托大人的福,是大人的栽培。”
“哈哈哈,”恭宾一阵大笑后又道:“既然知道,那你准备怎样报答我呢?”
这新亭长老地保也是见过些世面的人,听恭宾这么一说,他料定确有机密大事了。于是他就赶快跪地叩头,并学着官场的官话道:“小人唯大人马首是瞻。愿听大人细细教诲。”
恭宾很满意,他再次弯腰扶起亭长,瞪起一对溜圆的豆鸡眼对新亭长老地保说道:“你是柳庄的老地保,在柳庄也呆了些年头,可以说是人熟地也熟。你知道前几个月送进宫的那个无盐女吗,她现在是当今王后。我就是王后身边的人。王后现在什么都好,可就是有一个心病,要找那个当初在柳庄时的相好叙一叙旧。你知道那人姓甚名谁,何方人氏,现住何处。这些,你不得有半点隐瞒,必须一一如实告来。”
近伺恭宾的话才只说了一半截,新亭长老地保就明白了后半截的意思。其实早在几天以前,那个前任亭长在古家饭馆打听消息之后,店家就把这个重要情况对老地保和英瓜老爹说了。一开始他们都没在意,但打更匠也这样说了,还掏出两文钱在众人面前显摆的时候,老地保和英瓜老爹就引起重视了。他们思来想去,不知道这究竟是为什么,不知道老亭长打探王后的过去是什么意思,更不知道这背后的弯弯拐拐,但他们认定了一条,这事儿绝对不能透露,如果透露出去,对新王后都是大大的不利。你新王后和柳下聪的事情虽然发生在进宫之前,但没有经过明媒正娶就是私通、就叫“不轨”。你给人家齐宣王说无父无母无兄无嫂孤零零一个人,实际上你又有一个相好的,这就叫“欺君”。哪怕你现在是王后,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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