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起麻烦来更是不得了。这一老一少被那婴儿玩耍逗乐尚且可以,但要论“照顾”二字那是大大谈不上。自打婴儿上了山,那哭声便无一天停止过。不是吃多了,就是吃得不够,不是起早了,便是睡晚了。一不合适便用那穿心刺耳的啼哭招呼着。总之是把这一老一少折腾得两个头四个大。
俗世一盏茶,山中已一岁。山间时日总是流逝飞快,没过多久,日子半年已然过去,史良弓对老人以及猎狼山上的生活总算是适应得得心应手了。
一夜,老人坐在茅舍之外,静静聆听着林间的虫鸣之声,举目望着星斗遐想,不知是否忆起当年金戈铁马,又或者呼风唤雨。不变的是嘴角依旧叼着那个烟斗,团团白烟悄悄隐入周围的黑暗。
门“吱呀”一声,史良弓瘦小的身子抱着婴儿,极其别扭地走了出来,缓缓坐到老人身边。老人不动,但心里早就做了最坏的打算,因为史良弓这贼小子平日断不会如此安分地坐下,不弄弄他胡子眉毛是不会停下的。但一旦毫无声息地坐下了,便表示有事相求。
于是道:
“你这贼小子,说罢,有何事?”
果然,史良弓嬉皮笑脸地将动乱中的婴儿塞到老人怀中,而后说道:
“爷爷,你真是料事如神啊!是这么回事,额,这婴儿尚未冠以名字,所以,劳烦爷爷替他取个名字吧。”
被他这么一说,老人从讷神中回过来,摸着眼前机灵活泼的小脑袋想了半晌,确实这么长时间以来没思量过这件事情,方才问道:
“小子,你对着婴儿可有何寄望啊?”
史良弓不解,不知这“寄望”二字是何意,老人看出来了,瞪瞪眼道:
“便是你希望这孩子日后有何出息。”
史良弓脸上神情变得黯淡,声如蚊蚋:
“我……我从小便是个孤儿,所以我,希望他别像我一般,无依无靠。”
言罢,史良弓默然低头。老人眼中闪过一丝悲悯之情,笑道:
“断不会如此,他不是还有你嘛!”
史良弓猛然抬头,一股莫名的激动涌上心扉。老人又道:
“恩,老夫记得当初尚有一人在山下的匿源河中与尔等失散,他叫天赐,对吧。若真是上天赐福,想必他还活着。只要你一心盼着他活着,他便能安然无恙。如此,就叫这孩子‘盼儿’吧!”
“盼儿”,这名字史良弓打心眼里喜欢,虽然他还想不懂老人所说的那番意义,但就是有一种奇特的情感融在其中。史良弓摸着那机灵的小脑袋道:
“从今往后你有名字了,你叫盼儿,盼儿。”
夜色深深,老少三人仍旧坐在茅舍外望星思怀。史良弓突然将目光由满天繁星落到老人沧桑坎坷的面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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