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骏手挥飞剑,不片刻已经杀得血流成河,放眼望去战场上尽是腰斩的士兵,他们多半没有死透,哀鸿遍野,恐惧、濒死的惨叫声,撕心裂肺,仿佛鬼蜮。
叛军胆气俱丧,哪里还有作战的心思。个个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没命的逃跑,自相践踏,踩死踩伤同伴无数。
反观羽林卫士气如虹,林晓骏忽然觉得少了什么,醒来之后,所经之事纷乱复杂,早已乱了方寸。他一拍脑袋,这才想起,小胖和伏波不知去了哪里。他才起了这个念头,就见天边一声唳啸,一个黑点迅速变大,伏波飞快来到眼前,小胖坐在大鹏背上,两个家伙异口同声,“啊,怎么回事,又打仗吗?”
两人神色疑惑,不似做伪,林晓骏虽然不愿相信眼前之事,但困于妄境,打杀无用。又苦于找不到破绽,颇有狗咬刺猬,无处下口的感觉。
这时,宇王率领的剩余残兵,已是士气如虹,一路衔尾追杀,深入敌阵,打得叛军哭爹喊娘。战场上打剑无眼,林晓骏怕父王有个闪失,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只好一路跟着,渐渐从北邙山脚下,杀到建邺城外。
林晓骏坐在伏波背上,心里却有一肚子的疑问。但他知道,妄境多自本心,师父给的玉瞳简中早有记载,妄境多是考问心灵,往日各种忧思、欲念都会纷至沓来,纠缠不休,旁人神通再大也不能解,若要破妄而出,只能靠自己堪破执念,顿开欲望枷锁。
小胖见林晓骏只是一人发呆,久久不语,问道,“爸爸,你在想什么?”
林晓骏看着小胖粉嘟嘟的可爱面容,笑道,“一觉醒来,总觉所遇之事荒谬之极,仿佛做梦一样,似乎是幻觉,可又不像。”
小胖闻言跳到他的肩上,伸出胖手摸摸林晓骏的额头,一脸不解,“爸爸,你发烧么?”
林晓骏失笑,给了小胖一个暴栗,“混帐,爸爸怎么会生病!”
不理会小胖眼泪汪汪的可怜相,林晓骏已经确信自己入了妄境。打杀是没有用的,幻觉会根据受困之人的心态,一重跟着一重,直到他无力摆脱为止。左右没有头绪,林晓骏倒想看看,妄境会出现一些什么东西。
林晓骏就这样跟着宇王征战九牧,叛军以各种各样丑恶的嘴脸出现在他面前,石景隆的背叛,张氏门生的跋扈,引动他多年的阉党之恨。然后平定幽、凉二州,出居庸关,收柱、拾。叛军杀不胜杀,林晓骏浑身戾气,早已是军中杀神。
杀戮与征战的日子,一直持续了八年,林晓骏也已经成长为一个小伙,鲁鲁出落得亭亭玉立,宇王也不再落魄,帐下精兵百万,已经打到赤州京城。随后大破京师,林晓骏单人仗剑杀入紫禁城,解救翰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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