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戴孝的文姑娘,原本朱颜翠发的她如今却楚楚可怜,独自一个人蹲在地上缓缓地烧着纸钱。
这时,她忽而想起了什么,转身朝另外几个丫鬟道:“你们都不用忙了,下去好好歇着吧,这里交给我就行了。”
一个丫鬟关心道:“文姐,该歇息的是你才对,你都好几天不合眼了,节哀顺变才好。”
文姑娘淡淡地摇摇头,道:“我没事,你们下去吧。”
几个丫鬟知道劝说不了文姑娘,皆点点头,退了下去。
风,扬起了白色的幡布,突飞乱舞,隐约中可以看到那一个大大的“奠”字,越发衬托出落亭居的萧瑟。
文姑娘烧了许久的纸钱,有气无力地站了起来,走到旁边的案几边,案面早已放着一把古筝。文姑娘抚摸着古琴,低声道:“夫人,文儿今天就弹一首你最喜爱的《浣溪沙》吧。”
小阁重帘有燕过,晚花红片落庭莎。曲栏干影入凉波。
一霎好风生翠幕,几回疏雨滴圆荷。酒醒人散得愁多。
一曲过后,文姑娘便趴到了古筝上哀泣了起来,娇躯不停地颤抖着,悲泗淋漓。
幡布随风飞舞,扬起灵堂前的景象,此时却能看到一个枯木死灰的身影,他零零落落地站在那里,全身微微颤抖,悲悲切切的面容如何也抹不掉凝固在上面的哀恸,心碎,五零四散。
文姑娘收回悲戚,抬起了久久趴在臂弯上的容颜,而久站灵堂前那位萎靡不振的男子映入了她的眼帘。
“是你!……”
文姑娘仓皇失措地站了起来,百感交集地看着那一位似乎万念俱灰的男子。
段一林并没有什么反应,缓缓地转过头看了一眼文姑娘,文姑娘被他那样无神的眼神吓了一大跳,不知所以地站在那里。
那是人的眼神吗?……
许久,时光仿佛很漫长,而漫长只因那触目的悲感。
段一林似乎悠悠地长叹了一声,所有饱经沧桑的情感都聚集到了脸面之上,让他看上去如此的苍老和憔悴。
文姑娘看到段一林,她原可大声呼喊楚家庄里的人,可对着那这么一个伤心人,她只有深深的同情和感动,呼喊早已扼杀在喉咙里。
段一林对着她并没有说什么,转身朝灵堂外走去。最后,文姑娘眼里只剩下一个落寞的身影。
九月,初秋,天气转凉。
西南无边的沼泽,连绵不断的群山,诉说着边陲无以言表的荒凉,还有宁静。
追忆往昔的时光,在那无言的国度里,我们最多只能搜寻过往的片刻而已,而这些零碎的东西却令人有着言之不尽的触动。
“……你说群山的尽头会是什么呢?”
“也许山的尽头还是山吧!”
“那以后等我们长大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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