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陈念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的场面，如果不是今天看到这样的场景，陈念从来都不会想到原来郑易说的是对的，这个世界上还是存在着很多暴力与欺凌。
陈念低下身子看着自己眼前的李小饱，“身体没事吧。”
李小饱摇了摇头，“没事了，都习惯了。”
都习惯了，这句话深深的刺在陈念的心上，到底是什么样子才能让一个小女孩看着自己说习惯了。
脏兮兮的裙子，李小饱一点点把地上的碎纸片捡起来，眼泪一直在李小饱的眼眶里面打着转。
“我没想到老师今天会来。”李小饱真的没想到，之前自己和妈妈说的时候，换回来的倒是一顿揍。
陈念摸了摸李小饱的头，“别捡了，等一会老师给你拿新的吧。”
李小饱犹豫了一下，没有听陈念的话，把地上的碎纸皮捡了起来放进了书包里面。
从地下室出来，李小饱一直没有和陈念说话，此刻的李小饱像极了当初的陈念，沉默着，身上脏着。
走到拐弯处的时候，李小饱突然停下来了脚步，看着自己身后的陈念，“老师，我可以请你帮我一个忙吗？”
陈念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说吧。”
李小饱看着陈念，“今天的事情可不可以不要跟别人说呀。”
陈念点了点头，“我答应你。”
李小饱伸出自己的手指头，“老师，我们拉勾吧。”
“好。”伸出手指头，扣在李小饱的手指头上。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拐过去，李小饱看了一眼身后的陈念，“老师，今天谢谢你了，我先回去了。”
“嗯。”陈念看着李小饱上了楼。
之前补习班了解过各个同学家里面的情况，李小饱的家里面和其他家庭比起来还不是很有钱的，不过也可以算是一个小康家庭了。
陈念没有立刻就走，而是在下面看着李小饱上了楼，隐约可以听到一些声音。
“你这是又怎么弄的呀？”李小饱的妈妈看着满身脏兮兮的李小饱，“你这个孩子一天天的也不注意，小姑娘家家的你看谁弄的那么脏了。”
“对不起呀，妈妈。”
……
……
记得当天录节目的时候听过一句话，这世界上受到校园暴力的人，很多时候也有家庭里面的不耐烦。
陈念转过身，进了地铁站。
想着前些天顾山曼说的那些话，陈念看着手机上郑易的电话，犹豫了一下摁灭了手机屏幕，看着地铁里面的来来往往。
回到家的时候，小北正坐在客厅里面看着电影。
看的出来陈念的兴致不是很高，小北看着陈念，“怎么了？”
陈念坐在小北的旁边，靠再小北的怀里，“你说说如果那个时候我没遇见你，我会是什么样子，会不会像胡小蝶一样从楼上跳下去呀。”
小北摸了摸陈念的额头，“没发烧呀，你在这里说什么胡话呢，不是说过了吗，你保护世界，我保护你的吗？”
是呀，那个时候的小北看着天空，说：“你保护世界，我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