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幸福的人大抵都是相同的,而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
我想,我应该属于后者。
我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没有自己的生日,也不记得谁是我的亲生父母。
我是一个被人贩拐卖的孩子,被拐卖时,刚满三岁。
我没有太多记忆,只记得,我被拐卖那一天,是个下着雪的冬天,而我被关在铁笼里,饿了整整两天两夜,和我一起的,还有五六个孩子,大多是男孩,年龄各异。
我是最后一个被他们从铁笼里放出来的,目的地是一个很破落的山村,买下我的,是一对多年不孕的夫妻。
我的养父姓赵,他们都叫他老赵,后来,他给我起了名字,叫赵铁生。
尽管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又从哪里来,可是我一直知道,赵铁生不是我的名字,这个山村也不是属于我的地方。
养父母一开始对我还不错,可是第二年,当他们自己的儿子赵长生出生后,我就成了那个多余的人。
如果不是他们迷信,认为是我的带来给他们带来了赵长生,不然,他们可能一早就把我丢在深山里去喂狼了。
赵长生越长大,我的日子就越难熬。
所以我,想方设法地要从这个家里逃出去。
我不知道我逃了多少次,又失败了多少次。
每一次被抓回来,养父都会暴跳如雷,大概是觉得自己花了钱,还买了个不省心的东西,这让他很生气。
养父有一条藤鞭,很结实,原本是用来赶牛的,后来,变成了专门用来打我的工具。
随着我逃跑次数的增多,养父索性把我关进了柴房,只让养母在门口给我放水和馒头,就像养畜生一样。
时间久了,我终于明白,再这样莽莽撞撞没有计划的逃跑,不是个办法。
于是,我乖了好一段时间,整整一年,我都没有尝试再逃跑。
乖乖地放牛,烧饭,洗衣,劈柴,乖乖地在养父母的眼皮子底下,成为他们心目中想要的那个儿子。
我的表现,让我养父母很高兴,渐渐的,他们对我放松了警惕,偶尔也会打发我一个人去村口的小商铺买些东西。
八岁那年的春天,家里的米没了。
养父因为感冒,卧病在床,养母要照顾他,腾不开手,给了我八块六毛钱,让我去村口买十斤米。
我把钱数记得很清楚,因为我知道,这将是我从这个山村逃离的资本。
我在养母的目送下,背着米袋出发了,踏上这条唯一能离开这个山村的小路。
山脚下,有一所小学,整个村子里的孩子全在这里上学,我路过过几次,从那些残破的窗户往里头看去,一间四四方方的课堂里,坐着的是年龄不一的孩子,小的不过五六岁,而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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