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母依依不饶地追到了家里去。
“你莫不是看上那个瞎子了吧?”她气急败坏地问。
“你懂不懂尊重人?!”周宇强沉着脸,“人家有名有姓的。”
“好好。”周母咬着牙,“你跟我说说,你对钟大夫是怎么想的。”
周宇强不愿意说话,换好拖鞋去了卫生间,周母锲而不舍地撵上去,推住了刚要合上的门。
“妈,我要上厕所。”周宇强眉毛蹙成了蚯蚓。
“你先跟我说清楚。”周母不依不饶,“你跟钟青是什么关系。”
“就是朋友。”周宇强脸色难看极了。
“真的?”周母仔细观察着他的神情,周宇强不耐烦,将门硬推着阖上。
周母不甘心,在外面继续絮叨,“如果只是单纯的朋友关系,我不会管你。但是你心里得有个谱,千万不要对她产生男女方面的感情。”
里面水龙头大开,哗啦声不断,周母叹口气,加大了声音,“妈是为你好。你想想她一个瞎子……她一个盲人,你跟她不清不楚的,以后结了婚怎么办,生了孩子怎么办?你不得一直照顾她?先不说配不配得上你,会不会受人指点,这后半辈子可都是累赘,一拖累就拖累到老了。”
她屏息了会儿,听到里面的水声消失,但依旧听不到周宇强回应,她知道儿子从小就倔,性子蔫但主意大,今个儿她不走,他是不会从卫生间出来了。
心底更沉了些,知子莫若母,看他刚才的神情和现在的反应,莫不是真对钟青动了心?
周母跺了跺脚,在门口转了几圈,心里拿定个主意。那钟青不就是长得好看些?
如果她不是眼不好,就凭长相和医术,绝对是上上选的儿媳,可惜,画龙点睛,上天偏偏给她少了那最后的一笔,便成了个好看不中用的花瓶了。
可天下好看的姑娘多了去了。
周宇强长到了二十八岁,周母先前便一直操心他找对象的事儿,可他上学的时候说是没有合适的,工作了又说太忙,周母便以为是他眼光高,再者缘分未到。
如今看来,眼光未必高,缘分可能真该到了。只是这缘是段孽缘。
无论什么缘,周母也得给他掐掉。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儿子往火坑里跳。
周宇强从卫生间出来时,周母已经走了很久。他腰上缠了浴巾,头发还湿漉漉的,去接了满满一杯水一气喝下,接着习惯性地去往阳台。
月色黯淡,楼下的树影婆娑,风拨枝丫缭乱人心。钟爱门口一盏灯火昏暗,在孤独而沉默地燃着,就像是某个女子,寂寥多年的眼。
钟爱,想必早已经关门了吧?
明早是崭新的一天。日复一日,日出东方。每个人都能感受得到,然而对于钟青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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