舆论一下子转了风向，这回，谁也不认为是范老师害死了那个女生，大家都说，那个女生母亲的一席话成了导火索，还说，像这样的人，根本不配为人父母。就算是气话，“没有这样的女儿”这种绝情的话又怎么能随便说出口呢？
“对于范老师来说倒是件好事。”顾和同说，“不过这回她爸妈可就糟了殃了，是吧？”
“……”罗赛没回应，只是把手机递回去，但是她又收回手，重新看了看那封信。
“那个女生最终都认为是自己的错。”
“是啊，写那么多对不起，好像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一样。”顾和同说，“未免自我要求太高了。”
“……”
“罗赛你想什么呢？一副呆愣愣的样子。”
“我只是觉得……”罗赛说，“她说得好像很有道理。”
“啊？”
“毫无成就，其实也就相当于社会的蛀虫吧？”
顾和同轻轻叹了口气，说：“你丫受的是什么教育？”
罗赛不解地抬起头，看着顾和同又好气又好笑的表情。顾和同看了看周围，干脆在讲台边那把教师专用的椅子上坐下，说道：“我倒是觉得，人只要活着，就是有价值的。”
“就算是连环杀人犯也一样？”
“是啊，所以才要废除酷刑，很多国家还废除了死刑嘛。”顾和同说，“生命本身就是无价之宝，刑罚不是为了剥夺罪犯的什么，而是为了保护大多数人，或者说……是对犯罪行为的受害者的一种慰藉吧。”
罗赛摇了摇头。
“我不明白。”
顾和同耸耸肩说道：“也难怪，毕竟你是个正义感满满的好人啊。”
“……不是这么回事。”罗赛说。
“喂，土豪，老师来了！”小安在门口喊了一声，顾和同连忙跳了起来，蹿回自己的位置。
老班走了进来，看起来，她的脸色比早上要好了很多。主要责任不在学校，大概所有的老师都松了口气。她坐到椅子上，似乎发现有人坐过，马上又站了起来，环视整个教室，随后她开口道：“今天午休时间没有任务，大家好好休息一下，为接下来的期中考试养精蓄锐。
有人窃窃地笑了起来。
期中考，期中考。现在这种时候，谁有心思想考试。
罗赛眼睛盯着桌上的课本，却是半行也看不进去。
那个做母亲的，会很伤心吧？会很内疚吧？
明明谁都没有恶意，可就是会互相伤害，人类还真是可悲啊。她想。
下午她路过二班教室的时候，看见期中一张桌子上摆着一束花。她听见有人在说：“葬礼下周六举行。”
大概一些死者亲近的同学会去参加的。期中考试结束之后参加自己同学的葬礼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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