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
于我而言像是忘记了空间和四季的存在。像是一场缱绻的冬天,漫长的沉睡,又或者是被无知无觉地冰冻在了某些不可预知的冰层深处。
醒过来的时候,意识尚未清醒,却觉得眼角已经湿成了一片。
白色的天花板,冷静的雪白的墙壁。远离我的纷纷扰扰的人群的声音。
心脏的深处,有微微的颤抖。我这才想起在这场手术之前吴允儿说了什么,朴仁赫又是什么样的反应。
最终在长廊门口等我的是吴允儿。她看到我,说:“……没事了?”
我在她的眼底也确确实实看到了关心的成分。
此刻已是深夜。只有她一个人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墙上的钟滴答、滴答。
她并不是无动于衷,也并不是逢场作戏。她眼里的担忧倒像是真的,但我们之间的对立,那些难以消除的沟壑,还有她在夜色中推搡我的那一下,也像是真的。
之后的吴允儿帮我陆续奔波着,在一楼到三楼之间来回,签各种单子,配各种药。
偶尔路过我的时候,她会低头看我一眼,眼里划过微微的怜悯。却又很快就恢复正常。
“……这是你的暖手袋,我一直帮你放着。”她把一个暖手宝放在我的膝盖上。接着又走开了。
我这才知道自己流产了。小腹平坦,像是一如往初。
做了许多反反复复的决定,归根结底,孩子没有保住。
朴仁赫那些长长的清单里,孕期的各种注意事项,孩子未来的教育方式,那些清秀好看的字迹里,似乎能倒映出他在暖光色的灯光下查各种资料做功课笔记的模样。
最终什么也没有留下。没有了孩子的维系,连婚礼都可以默认解除。我连一句打招呼的措辞都不用再反复斟酌。
不知道心里是怎么想的。我抚摸着小腹的位置,也并不是多大的悲伤非要铺天盖地,只是微微发起了怔,觉得一切都如此突然,像是在做一个很长的梦。我只希望能尽快从这场梦中醒过来。
门口的司机走进来的时候,我正坐在长椅上无声静默。他帮着吴允儿一起配各种单子的药,最终全部揽到自己的手里。“……朴先生交代了,让我一定要照顾好沈小姐,早点送你们回去。”
吴允儿只是和我对视一眼,没有说什么。我干裂的嘴唇扯出一个笑。
想必朴仁赫已经不再愿意看到我,所以早早地回去了。
他转达司机送我们回家,却不自己出面。大概是已经委婉表达了和我不再想有联系的意思。
也是在这个晚上,我知道流产其实只是一个小手术。连住院的过程都能直接省略。见惯了各种世面的医生不过是叮嘱我回去好好休息,注意睡眠,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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