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重新归于简单化。
所说的简单化,大致指的是正常工作、正常饮食、正常休息、正常恋爱……罗列若干事项后只须将一切逐一落实,简单化即如此。
但是,其中仍有无法填补的凹凸,也可以同时理解为在磨砺我的人生。感觉是必经之路一样,表面上似乎是百分之百的偶然,实际上我并不这么认为。正如信上说——“我们只剩下顺从的份。”
从咖啡馆到住处,一直默然无语。她的短发形象化地诠释“简单化”的定义,和从前、现在的共同与共通之处,与她的高个子相得益彰。未到午夜,因此我们也就什么都不提及了。沿途经过了24小时全天超级市场,我们各自买了各自喜欢的口香糖,不约而同地。还好晚上没有下雨,一滴雨都没下,也方便了彼此的默然。虽然从御茶水到杯户的一路人群始终熙熙攘攘,但奇怪的是无论是超级市场里还是无雨的街道,都相当易于被人接受。
我们沿着岸堤一直向上游走,其间某一刻忽然忘掉了走路的原因,也不晓得目的地,甚至记不起出发点。我猜她的情绪应该和我一样,像神奈川河道边飘忽不定的浮萍——这些其实根本都不重要。我们在享受时间在时快时慢间流逝,并引导我们一点一点找回从前的碎片,漫无头绪地拼合起来,起码我是这么想的。如同我见过的所有被河流截开的城市一样,上海被分裂了,东京同样被分裂了,只有北京——那里才是最完美的归属之地。然而,和她一样身处异国城市的我,却永远回不到那个完美的归属之地,所能去做的只有尽力去弥补分裂,或者重新再来。
临别时,我还是忍不住吻了她。不过很轻,轻到几乎不属于爱情这个范畴,轻到任何人都会认为是礼节性告别这种程度。即使如此,她依旧谨慎得如陌生人,手从口袋中一下子跳出来,按住我扶着她光滑下巴的指间,抑制住我若隐若现的冲动。我很感谢她,将简单化付诸实施,并同样感染我将“分裂”这一悲剧镇压在萌芽间。
“抱歉,今天不是什么特殊日子,我们明天都还有各自的工作、各自的事情要处理,所以……所以应该就到此为止吧。”她说。
“为什么说抱歉?今天我很幸运的,其他的什么都无所谓了。”我将她的手按回了衣兜,“麻原家的猫还等着你呢!”
她愣了一下,之后也微笑着轻吻了我的脸颊,缓步上楼。
我的心绪像又回到了初恋之前的羞涩无措一般,带着惴惴不安和兴奋后的寂寞感往住处走,不知怎的,我突然想起了肖洛霍夫写的《静静的顿河》。
夜鸟的故事重新开始书写,在咖啡馆、在城市河岸、在另外一个国度内,莫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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