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鸟的主人将时空的设置完全变换了。原本以为鸟的行踪根本无法掌控——离开与存在本来不矛盾,但是鸟并不遵循其中规则——空间的另一端只是这个样子,掌控了也就如此而已,和从前几乎没有区别。这样说来,我几乎所有的疑惑和迷茫都可以瞬间解决,没有丝毫问题,像麦哲伦历经千难万险穿过德雷克海峡之后的最后一个岛屿,前面是豁然开朗的太平洋一样,他把这个通道命名为麦哲伦海峡。而我,仿佛已经把无垠的太平洋掌握在自己眼界中,麦哲伦也不过如此。
然而,我是说——然而,事实上根本不是这么回事!事情和思想是两码事,事情的确归于纯粹的简单化,思想(或者更确切地说是无绪思想下的“夜鸟”)却更加看不清它是个什么样子了,疑惑的依旧疑惑,迷茫的依旧迷茫,什么问题都没解决。
那么,既然什么问题都没解决,索性就如此,所有问题就赤裸裸摆在那里,也没什么不好。从这里说来,“夜鸟”这个东西里面蕴涵的只剩下连绵不绝的问题而已。
以上就是我这一夜我全部所想的,没有一丝睡意。转过头,发现小腾那间屋的灯光依然亮着,不晓得现在几点,也没兴趣知道。SONY的灯箱刺眼依然,我坐起来沿着百叶窗的边缝向外看去,对面的办公楼黑漆漆得吓人,和耀眼的灯箱反差巨大。街上行人一如既往,漫无目的地东游西走,亲密的男女情侣、跛脚的老太太、吵闹的交通警察、令人生厌的街头宿醉者,无一不是如此。
“为什么还不睡?”我问那屋的人,像是生生蹦出来的几个字。
里面没有回答,也没出任何声音,似乎是已经睡了,只是忘记关掉台灯,我继续呆看窗外。
将近十分钟以后,屋里闷闷地声音传出来:“还没睡,你不是也一样?”
我放下百叶窗,走进屋子时,台灯突然熄灭。
“怎么?要睡了?”
“想到你会进来,所以就关掉它喽。”
“现在几点钟了?”
“大概有四点了吧。”
四点钟?什么概念?——北京时间凌晨三点;本应身处最深层睡眠的时间;与茹琳相依偎在超市门口半梦半醒的时间;和高珊珊做第三次并导致她被割掉扁桃体的时间。我忽然发现我开始敏感某个时间起来,因为时差的原因,不仅仅是凌晨四点这个时间。简而言之,这是最深一层的午夜,没法再深了。
“我进来与关掉它有关系?”
“本来没有,突然觉得有了。”
我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发出“咚”的声音,他似乎是听见了,但好像什么都不担心。
“开始都没有,就突然觉得有了。”他继续说,重复地说,“我们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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