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度过生命的荒芜清凉

太阳底下无疑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其实我应该很悲伤和惶恐,我想徐夕也是。他对我说,他失恋了,应该说还没开始就已经失恋了。我也告诉他,我们志同道合,只不过我是让别人失恋。那时候我正考虑和林在分开。

第一天,其实过得很不是滋味,我们彼此都还沉浸在各自的想法中,仍旧没有走出来。我偶尔想要说话,找不到话题就会拿希尔顿的《消失的地平线》谈,谈这部小说,聊这里的美丽。这边能看见少数民族的姑娘,客栈旁边的小摊贩很多。徐夕告诉我,如果不是我跟他一起旅行,他可能就回去了,因为比起在这里看这些没有感情的风景,还不如在客栈睡久一点。

但是我们一直认为,很爱这里的天气。

这里的天气比G城的天气更好,温和,湿润。即使是冬末春初,也不见一点萧条。我说,在G城,每逢到了春天,树就会拼命地落叶,所以说,G城的四季是混乱的。徐夕听后笑了,说,S,你知道吗?G城就是适合我,因为我也是混乱的。

这是我在看见的第一个笑容。

这个地区海拔很高,交通业不是十分便利。第二天,我们从中甸坐中巴去纳帕海,这边景色十分美丽。山岭还有积雪,海西背面的辛雅拉雪山是白茫茫的一片,我和徐夕看着这样的风景,瞬间被感染了。心中也是白茫茫的一片。徐夕跟我说,我们在这里停一下吧,我问他,停一下干什么?他露出了我没见过的笑容。

我在游客多的地方摆上了画架和画具,徐夕说的,现在的照片来得太轻易,画才是最有意义的,我们就在这里卖艺吧。于是我就开始画远处的山岭,徐夕站在我的不远处像陌生人似的观看着我作画,后来引来不少人。

大家都看着我用颜料描绘这一雪白的山峰,像是描绘一个仙子似的。我平常很少被这么多人注视着画画,当我仍尽量使自己冷静下来。我的画大概完成了,这里聚集的人群也越来越多,徐夕从背包中抓了一大把硬币朝我的包上一洒。别人见状,也不好意思,纷纷洒下一些钱,甚至我还看见一张红色的。

徐夕说,这就是艺术的经费。

那几天,在我的生命中,没有过去,没有苦痛,没有林在,就只剩下欢声笑语。

我赚到的钱就请徐夕喝米酒。当然,这钱还有一半是徐夕自己的,他是我的托,他看完我画画给钱,别的旅客也不好意思不给,这虽然有点流氓,可是使我觉得画画真是一件美好的事,也有人欣赏。

下午我们到了松赞林寺,可惜那里不能“摆摊”了。可能我们跑得过急,我有些高原反应。这让徐夕很着急。我们走过很多地方,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离开香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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