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眉一扬，不卑不亢的答道“可汗，中原人的野战骑射的本事完全比不上我们草原上的勇士。就是我们不死火族的二等军也可以在野战中击败比我们多一倍的大燕军队。”额尔森哥闻言，不禁抚了抚长髯，面带微笑。“但是”也答山看了看可汗的脸色，继续道“他们并不会和我们在野外决战。近百年平静的生活早就磨光了他们的热血。一直蛰伏的雄鹰也会忘记飞翔。他们躲在坚固的城墙后面，用这些土石掩盖他们的羞耻。用这些工事武装他们的勇气。这是我们不死火族所不齿的行径。”
“可是！战马骑不到城墙上。可汗，有那镇北四镇在，我们只能与大燕人进行我们并不擅长的攻坚战，拉锯战。我们的骑射本事根本无从施展，而这，也正是我们先辈屡次南征都无功而返的原因。”可汗的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目光凛凛。可也答山好似并无所觉，仍旧自顾自的道“正因为也答山在大燕时日颇多，所以对那些无比坚固的城墙印象极为深刻。我们的利箭刺不透那里，马刀斩不开那里，我们的勇士也就冲不破那里……”
没有激烈的反对声，也没有热烈的赞扬声。整个空旷的大帐之中只有一个青年人和一个中年人而已。
可汗的呼吸变得有些粗重，在这静谧的大帐中，竟是无比的清晰。也答山额头微微冒出细汗，犹豫片刻，他单膝跪地道“可汗，您是不死火族永远的太阳，也答山绝无不敬之意。但是，为了我族无数勇士的性命，为了可汗战无不胜的武名，也答山还是请求陛下放弃南征。”
“哈哈哈哈……”一阵粗狂的笑声顿时充盈整个大帐，额尔森晃动着身躯慢慢走到也答山的面前，虎皮大靴又一次踏在了也答山的身前。
“也答山，你是不是怕了？”如洪钟般明亮的声音，如狼王般傲藐四顾的气势。
也答山不由得一怒，但随即平静的道“也答山不怕，我的身上依旧是草原人的血，也答山依旧是陛下忠实的战刀，依旧是天可汗的子孙！”
“那，也答山，你在担心什么？”
“不可逾越的天山……”
“若是我逾越了呢？”
“那坚不可摧的城墙……”
“若是我轰塌了呢？”
也答山不由得吃惊的抬起头，迎上了那坚定的不容置疑的目光，看着这严肃的没有一丝戏谑模样的君王。他吞咽了一下，道“那么，中原必将臣服在您的脚下”
“哈哈哈哈……”又是一阵豪气干云的长笑，可汗的身躯昂然走过了也答山匍匐的身旁。伟岸的背影慢慢的消失在光亮的帐门口，长久不息的笑声慢慢变轻走远。大帐中只剩下也答山，还有他惊疑不定的思绪。
(本章已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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