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岁!
可记得那辽邦设下圈套,双龙会诱皇上陷入笼牢,我大哥代主死忠烈堪表,我二哥和三哥战死荒郊,我五哥上五台削发修道,我四哥和八弟流落西辽,我七弟乱箭亡尸骨难找,老父亲碰碑死正气冲霄,留下我杨延昭南征北剿,掌兵权靠的是汗马功劳。”
大清早,汤鹤武一边洗漱,一边轻声哼哼着他平生最喜欢的西皮二黄,所有京剧人物里,他最擅长的是绿林侠盗,最喜欢的却是长靠将军,尤其是满门忠烈的杨家将。
这一段《辕门斩子》,讲得是杨宗保违犯军令,被杨延昭捆至帐前,要明正典刑,八贤王前来劝阻,言说天波杨府能有今日靠得是他八贤王的恩义照拂,要杨延昭务必放过杨宗保,杨延昭却直言杨家今日所得靠得是自家征战沙场的汗马功劳,拒不尊令。
“爷,时候不早了,奴婢伺候您更衣?”见汤鹤武洗漱完毕,手里拿着那条雪白的毛巾,看着窗外发愣,翠儿看看时间,走上前,轻声道。
“嗯。”汤鹤武应了一声,随手指了指旁边架子上挂着的官服,“穿那件。”
“是。”翠儿赶忙走过去,把衣服取来,和另两个丫鬟一起伺候汤鹤武更衣。
暖帽朝珠,绣着麒麟的一品补服,这套衣服汤鹤武平日里极少穿戴,只有他认为很重要的场合才会换上这一身。穿戴整齐,汤鹤武看了看桌子上的腰刀,拿起来摩挲着,犹豫了一下,还是放了回去。
“报告。”
卫队副队长黄磊的声音传来,汤鹤武正了正遮住左眼的眼罩,吩咐他进来。
“总爷,一切准备就绪,方队长让卑职来请示您,现在是否可以移步了。”
“大旗?”汤鹤武的目光中有些诧异,方大旗几日前刚刚挨了六十军棍,按理说没这么快就好啊,让执法官防水这个不太可能,按说方大旗绝不可能有那么大的胆子敢阳奉阴违,那就是还没好咯?既然没好爬起来逞什么英雄?汤鹤武的心中略有一丝不快,但方大旗在身边,他还是舒服的感觉居多,冲黄磊点点头道,“那就走吧。”
清代是中国封建制度达到顶峰的一个王朝,上下尊卑,官场礼仪,经过几千年的沉淀已经是十分健全了。汤鹤武是挂着提督衔的绿营总兵官兼领水师,按照朝廷典制是从一品的大员,按照‘武不坐轿’的规矩,汤鹤武即便是武职一品也要骑马才行,尽管如今朝廷上对这些东西已经是鞭长莫及,不想管也管不着了,但多年军旅下来,汤鹤武已经习惯了骑马,坐在轿子里反倒不舒服,方大旗还是给他安排了惯乘的马匹,这么一来,随员们不分文武都只得骑马而行了,总不能盖过总爷去吧?还好营中的书生们自知在将军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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