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着,并未立刻接那银票,因为直到现在他还拿不准主意,虽然这单生意利厚,可是背后的风险也大。听说这批货是从域外来的,量也大,凭他“万通货运”的运输量是完全有能力接单的,只是他因对货主尚不熟悉,难免有些犹豫。虽然货主说是药品,可谁能保准里面没有夹带?要是里面藏有鸦片或者军火,无论是运行途中或到岸被查出,他都脱不了干系。近来这世道不大太平,常有革命党人利用商船私带军火,象这样的事在行面上已经出过好几起了。玩不好,这可是掉脑袋的事啊!古传贵想到这里,就有些顾虑,可他瞟一眼银票,心里就又痒痒起来。客人见此,就眯眼轻飘飘地说一句,“看来古财东是怕银子烫手了,那好,咱买卖不成仁义在,我只好向那位推荐的朋友致歉了。”古传贵听了来人提到的朋友,心里一动,就有了七成的意向。当来人伸手去收桌上的银票时,古传贵就说了一句先生莫急,先喝一口茶,咱好事好商量。又试探地问说你们东家是京城人氏?来人一听,马上明白古传贵的意思,就微微一笑说难道忻州那位朋友没跟你透露过?如果没点本钱,如今这年头,谁还能做得了洋生意?古传贵一想,觉得有道理,但他并没完全下定决心。其时,佣人上了两杯上好的“六安瓜片”。吴掌柜未等端杯,就吸吸鼻子,说一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一定是极品‘六安瓜片’。”古传贵闻言,真真是大吃一惊。古传贵爱喝茶,也懂茶,可在这太原城里,喝茶的财主、官府老爷一大堆,可要做到仅凭嗅觉就能判断出茶的种类和等极,那可真是凤毛麟角。吴掌柜好象来了兴致,他轻轻端起那只精美的盖碗,小心翼翼地用一只手揭开本来半开的碗盖,凑近鼻子闻了闻说:“想不到能在古财东这里一尝人间妙品‘齐云瓜片’,难得,难得。”他一边说着,一边用碗盖轻拨茶汤,而后小啜一口,咂舌有声地啧啧称奇,“‘扬子江中水,齐云山上茶’果然名不虚传。妙啊!妙……”然后陶然如醉地闭眼畅想片刻,方睁开眼睛如数家珍般地说起这“六安瓜片”的产地、生长期、采摘季节、采摘方式和冲泡方法。听得古传贵是不住点头。他还说到了《红楼梦》中的那个妙玉,并如知音般地夸赞她才是天下第一的茶仙……古传贵在无意中遇到这么一位难得的茶友,那戒心就又去了几分。吴掌柜品过香茗,又望着正堂上的一幅字联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古财东祖籍定是湘江人士。”古传贵闻听,更觉诧异,但他没回答,只是反问了一句:“吴掌柜何以见得?”吴掌柜颇为自信地回了一句,“猜的。”
“猜的?”古传贵一皱眉头,脱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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