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镇上医院的大门口,一个穿白袍的大夫建议他们快到县上去,说镇里毕竟设备有限,接不了骨的,不要把娃的病给耽搁了。天有于是又租了一辆车,拉着可怜的梅梅到县上,住进了医院。好在他把木料的钱还没给,这些钱现在正好能帮上大忙。
“还好,闭合性完全骨折。治疗起来不是很麻烦,就是孩子得受些疼痛。”大夫看了片子,说。
“那就好那就好,”天有听大夫这样说,悬着的心总算落下来一些。
当天,医院里就安排为梅梅接了骨,上了石膏。梅梅挂着吊瓶睡去了。
老天保佑,梅梅除了小腿骨折,并没有其他的伤。
这边是这样,那边就更乱套了。
“满塬红”和张彩娥两个拉着“满塬红”家那辆“吱嘎作响的架子车,气喘吁吁地跑到梅梅出事的地点时,惊恐地发现梅梅却不见了。她的那辆破车子还在那块闲地里姿势奇怪地躺着。
“娃哪?”
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发出了这样一声惊呼。
安静而闷热的空气中,只有太阳那强烈而刺眼的光芒,两个人的问话,在空旷的黄土塬上毫无回音。
“总不是谁把娃偷走了吧?”
“不可能,谁偷个娃干啥吗?”
“要不,哪个好心人把娃领上去医院了?”
“不可能,咱俩刚才往来走的时候并没有见着啥人,也没见着啥车经过。”
“那,娃哪里去了?”
两个女人脸上呈现出死灰一样的神情。
“满塬红”又掏出电话,给天有使劲地拨,但电话和前一次一样,仍然是欠费的报告。不过,就是不欠费,那个时候天有正抱着梅梅坐在三轮车上,那“突突”作响的柴油机的声音也会掩盖了手机那一点微弱的铃声,他怎么可能听得到呢?
“这个死怂,怎么一直不接电话呢?”
“他干啥去了?”张彩娥问。
“谁知道他弄啥去了?”“满塬红”撒了个谎,她这一阵可不想让张彩娥知道天有是给她家拉木料去了。
两个如没头苍蝇般的女人胡乱地在左右不到二百米距离的公路上找寻着孩子,仿佛那孩子是一根针,掉在了坑坑洼洼的公路上一样。
而这个时候,那正在沟里看修庙的天有妈,还不知道这一切呢!
娃娃们在沟底一会儿抓青蛙,一会儿改水渠。有几个娃娃看见了一个女人来把梅梅领走了,但听梅梅把那个女人叫作妈妈,起先好奇地望了一阵,后来还是去玩他们的游戏去了,谁也没把这事跑到半山上去告诉梅梅的奶奶。而建平那个时候却不在沟底,他大些,他们这些大一点的男生们正在探索那不知是多少年前人们在半山里挖出来用作防盗的“隐子”窑窑。
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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