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莫掌柜醒来，梓潼又哭又笑地抱着他，这几天又惊又怕，发泄了大半天，莫掌柜又哄了大半天才消停下来。 莫掌柜还不能起床，梓潼拿出她去年当奴婢的精神，把他伺候得暗爽不已，恨不得在床上躺个一年半载，过足当老爷的瘾。 梓潼伺候莫老爷那绝对是尽心尽力的，可是，就是有人存心跟她过不去，横挑鼻竖挑眼，逮着机会就挑她的茬。 比如现在—— 她拇指与中指轻轻相抵，捻成优雅的兰花指，将毛巾的两角轻轻地浸入纯金的洗脸盆中，微凉的清水在打磨如镜的金盆中流转点点的波光，梓潼觉得刺目地眯起了眼，将毛巾前后荡了几荡，收起，拧了几下，展开，折成长方形。 转身便向睡在床上的莫掌柜的额头上轻轻放去…… “嗯，麻烦稍等。”坐在床边十步远屏风旁的莫老大，不急不缓地止住了她的动作。 将手中的书翻向下一页，认真研读书籍的莫老大，头也不抬地幽幽念道：“水是半个小时前换的，此刻已低于皮肤温度，过寒。毛巾没拧干，湿气过重。小五现在是脊骨、胸骨、肋骨俱有损伤，左肩和右胸还中了两枪，伤及内腑，脉象浮紧，外邪入体阴寒过剩，真阳被遏暗沉如绵，耗伐真元气血郁结，浊邪蒙蔽心窍，神昏谚语……所以，”他死人般的眼睛直直地看向梓潼，唇角微扯，露出一朵礼貌而木然的森森阴笑，“桌子下面还有一壶热水，麻烦小篮子重新洗毛巾，为小五清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看不顺眼的话，你来做啊，我家掌柜都没嫌弃，你还挑剔个什么劲儿啊？！ 梓潼敢怒不敢言，只能在心里把莫老大从头到脚腹诽了个遍，她闭上眼睛，稳住心神，吸气，呼气，吸气，呼气，再一次自我催眠：我是睿智而聪慧的小篮子，我卧薪尝胆，我能屈能伸，忍常人所不能忍，我要坚强！ 她认命地从新倒上开水，重新把毛巾放下去浸透，然后用两根手指将热乎乎的毛巾拎起来，双手使劲儿拧成麻花状，抖开后，对准目标用力甩出去，啪的正拍在莫掌柜头上。 她绝对不会承认这是迁怒。 湿厚的毛巾堵住了莫掌柜的口鼻，不一会儿，他便因呼吸不畅而难受地哼哼起来。 装吧，你就装吧，昨晚差点把她亲窒息的是谁啊，肺活量之好，可以五分钟不换气，一块毛巾能让你难受成这样？ 小小地报复了一下，梓潼通体舒泰．也不管背后的莫老大频频射来的死人目光，慢悠悠地揭开毛巾，不容莫掌柜舒舒服服地回气，又把他的脸当成桌子，动作粗鲁地搓搓干净，莫掌柜一张略显苍白的俊脸，顷刻就被她搓得红红的，起色看起来好了不少。 “唔……”莫掌柜委屈地唔哝一声，慢慢地半掀起黑且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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