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最担心的事儿,果然还是发生了——他的主子果然有异心,有异常。
他拼命的在想自己应该怎么办。
方柔下了毒,本来想要毒死万岁爷,却不小心毒死了高丽妃。
而他,是那个送毒的人。
他想象着万岁爷的暴虐,又打了个哆嗦。
他终于被搅进了后宫这凶险的明争暗斗里。他该怎么办?依旧是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不……不……以万岁爷的敏锐,定会第一个怀疑到方柔。而一牵扯到方柔,他便在劫难逃。
他几乎是屁滚尿流的往御书房跑——他在慌乱中想到了坦白从宽。
进宫之前,他是被爹领着在县衙大堂看到过县老爷审犯人的。惊堂木那么一拍,紧接着是一句:“从实招来,本县可从轻发落!”
过了重重的关卡,又过了重重的通报,终于跪倒了御书房的地上。
男人的手里依旧拿着一本奏折没放,似乎并没听到有关于高丽妃中毒身亡的传闻,又似乎,听到了也不在意。
他开口,声音轻轻浅浅:“说吧,这次又带了什么吃的?嗯?告诉你们主子,朕一会就过去。”
清风战战兢兢的在地上发抖,哪能把男人的话听得清楚:“万岁爷,万岁爷……奴才不知情,求万岁爷开恩,饶奴才一条狗命。”——他掉了两行眼泪。
他真真的不想卖主求荣。可……他想保住自己一条贱命。
男人的身形顿了一下。他何其聪慧又何其敏锐,只凭借三两言语,立刻就联想了方柔,联想到了那碟点心,联想到了高丽妃的猝死。
又或者,在听到高丽妃死讯的一瞬间,他就已经联想到了方柔和她的点心。
只是……这联想被他刻意忽略——他不愿意也不敢相信冥冥中已经摸到了边角的真相。
他克制着心里的恐惧和愤怒驱散了众人:“都出去!”
等人退完,迈着长腿走到了清风身边。
清风的身子抖的更厉害了些。
他咬牙,狠狠的抬脚踢在清风身上:“狗奴才!把你知道都说个清楚明白!”
清风磕头如同捣蒜:“是,是……主子做了点心……做了点心……”
男人冷厉的喝了一声:“说!”
清风又抖了一下,裤子已经淋淋的湿了一片:“主子做了点心,说是要给万岁爷……高丽妃……高丽妃吃了……吃了……死了……死了……”
男人闭了闭眼,随后咬牙切齿:“你的意思是,柔妃下了毒?”
清风的声音已经带出了哭腔:“不是奴才,奴才不知道,奴才不知道才来送点心……不知道……”
这话,已经把方柔推进了火坑。
男人稳了稳身形,他觉得头有些晕眩:“还有什么?你还知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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